管家林成早备好了马车,因林家尚在孝中,不好太大张旗鼓地出门,因此只预备了两辆马车,方嬷嬷与黛玉一辆,几个丫头一辆,小厮青松青桐跟着赶车,林珏则带着方念安骑马护在一侧。
林珏带着念安候在庵房内里,与一老尼说话。这老尼乃是当年宸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现在也已是一把年纪了。林珏对这老尼颇是客气,毕竟是当年宸妃身边服侍过的人,到底还是尊敬些好。并且这太慈庵与别处罚歧,确切是处洁净的庵堂,要不他也不敢让黛玉来。别处他不知,便是那贾府中人常去的水月庵,秦钟去了都能与那边的小尼姑有染,可见便是庵堂,可还不如端庄的楚馆洁净呢。
马车行了约有一个时候方才出城,林珏与黛玉说了一声,先与在城外设了棚子施医施药的罗师父谢师兄号召了一声,又去了中间棚子里瞧了一回施粥的环境,毕竟他也是呼应陈也俊的号令捐了钱的,去看看本身的钱花没花到正处所也是应当的。
黛玉在贾府又住了两日,与贾母说了一声,便回了林府。
鸳鸯诺诺地应了,觑着贾母神采,未敢多言,只将一身衣裳细细收好。
林珏不觉得意,他很有自知之明,遂笑道:“那便辛苦师太现在就摆上吧,别的我另有几个家人候在庵外,还要劳烦师太着人给他们送几个饼子充饥。”
水溶没法,只是却对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珏,愈发多了几分猎奇。
“原就是我们的不是……”
中饭用毕,林珏与黛玉又谢了老尼一回,方去四周玩耍。
贾母也知因日前在迎春院子里的事,黛玉又听了些闲言碎语,便也未狠留,只叫黛玉得了空常来看望她白叟家,又交代了几句,装了一车东西,方叫黛玉走了。
来人恰是十二皇子,李易白。
“舍妹不常出门,正巧赶上重阳,便思虑着带她出来走动走动,倒是给师太添费事了。”
山坡陡峭,且有僧尼平常行走踩出的巷子,便是黛玉等一干女眷行起来也并不费多少力量。念安小孩儿心性,向少到山林处玩耍,现在入了林子,便如出了笼子的鸟儿普通,再是关不住的。
重阳节当日,林家兄妹二人祭奠了父母先人,才换了新衣裳。与府内的下人多发了一个月月钱,家里有白叟的,又分外发了米面菜肉,世人伸谢了大爷大女人,方各自散去。黛玉拿了一个茱萸香囊出来,叫丫头挂在林珏配在腰间的玉佩上,“晓得哥哥不爱熏香,到底也该挂一个,应应节景。”
“十二爷?”
林珏并不筹算带着黛玉过夜,不过是重阳节有登高的风俗,且当年宸妃极其爱好菊花,因此这庵堂表里都植满了各色菊花,现在也算是可贵的景色了。林珏一起行来,也并未瞧见甚么人,想来此处僻静之说倒是真的了。
“林公子?”
林珏立即暴露一副肉疼的模样,顿时惹得罗师父哭笑不得。待林珏分开,谢锦轩方道:“初见林师弟时,便觉林师弟小小年纪却慎重过分了,现在却更加欢脱了些。”
宝玉这几日正有个朋友名唤柳湘莲的从外埠云游返来,他这几日不是去学里,便是出去与那些人厮混,那里顾得上住在府里的黛玉。加上黛玉这边又有个方嬷嬷在,宝玉也不知怎的,总有几分惊骇这个老嬷嬷,便更不大敢往黛玉面前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