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们面面相觑,三皇子游移道:“这也……委实……太偶然名利了些。”
贾赦笑道:“我半子便是如此。”
为了抓周讨个好彩头,贾琏与凤姐儿日日拿小金印小书籍去哄他顽。偏他们竟不晓得,贾琮背着人也拿了小球哄他、小叶子拿了糖罐儿哄他。此事可巧让迎春晓得了,说与黛玉听了做顽笑。黛玉笑道:“娘舅说,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她也趁着逗贾茁顽之时哄他拿了个小钟摆哄他去抓。迎春虽不帮着,也不说出去。
谭芝奇道:“这是为何?皇室多么光荣,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贾赦道:“他肯好生对我家孩子,我互助于他有何不成?”
贾赦直言道:“殿下美意老臣心领,只是老臣舍不得将甥女嫁入皇家,求谭先生传达,望殿下谅解。”
转眼贾茁便要周岁了。此为国公府嫡长孙,帖子发了无数出去。
谭芝哼道:“那莫鲲空挂了个郡马名头,在朝堂半分本事没有,天然肯的。”
见只见那大案子上满满的摆了一案的东西,凭是世上能有的都替他寻来了。时候一到,贾琏亲将穿成一只小老虎的儿子抱了出来,悄悄放在案上。
谭芝心中过了一个过子:贾赦的侄女想是情愿嫁入皇家,然贾赦不甚爱好,五皇子纳了想来也无甚大用。他疼他甥女儿,偏他甥女同他普通想的,不爱皇家端方。有效的捞不着、捞得着的怕无用。
贾赦点头:“莫说是侧妃,便是正妃我也不肯的。谭先生既然是皇子的娘舅,想必家中也是嫁了姐妹给贤人的,你家那姐妹但是日日早早去处太上皇、太后、皇后存候的?连个懒觉都睡不得。你那外甥自幼又是日日何时起床读书的?不幸见的,小小的年纪大寒天的,日头还不知在那里呢,便得爬起来。我家甥女娇生惯养,受不得那皇家很多端方。举手抬足都一板一眼。况我这甥女我爱好非常,与自家女孩儿普通无二,谁要娶我这甥女,须得毕生不纳二色,不然我不给。”
人群背面有父子四人,非常不显。见贾赦将孙子托了坐在肩头满屋子显摆,便晓得热烈已完了,悄悄退了出去。恰是贤人领了三位皇子。
谭芝当年费经心机将妹子送进皇子府,他妹子又费经心机得了儿子,何曾听过这般言语,如泥雕木塑般呆了好久,浑然不明白贾赦那脑中如何想的。又过了好一会子,仍不断念道:“赦公不怕令甥女怨你?”
白驹过隙,春去秋来。姜文终究入阁了,老贤人仍然病着。三味书屋早已第二届招生,还添了两位先生。一名教琴棋书画,理科生也需求涵养。另一名乃是贾赦从南边求来的构造大师,姓丁,人称丁鲁班,天然是教机器的。贾赦前辈子工科出身,与丁鲁班思路相通且有无数精美点子,又极其恭敬他。丁老头一辈子何曾受过公侯这般对待?深引其为伯乐知己,后半辈子都算卖给他了。
贾赦见了大乐,伸手从怀里取出他三味书屋的公章来,递给贾茁。
贾茁见了很多好顽的,便往大案中间爬去。见他爬到小糖罐儿中间,伸出小爪子抓了一下,贾琏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旁人不敢说话。贾茁因四周寻他姐姐等亲亲。等了一会子没比及,活力的撒了糖罐儿,贾琏那心才放下。贾茁持续往前爬,见了一旁的小钟摆,也抓了一爪,仍然没标致姑姑揉揉,又撒了。他便爬来爬去,抓了小金印木有爹爹举高高,抓了小书书木有妈妈抱抱,抓了小球球木有小叔叔哇哇叫,贾茁委曲极了,一样没抓,只将那些东西拨来拨去的。大人不讲信誉,好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