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仓促回府,进了屋子,只见迎春直挺挺跪在地上,面无人色,右边脸颊高高肿起。贾赦心中一疼,上去就把闺女拉起来。“这是如何了?谁这么大胆量敢打你!”
“母亲莫忘了,娘娘的妃位是如何来的、宫里又有多少人盯着她那名头。”贾赦抱起女儿回身道,“我是不怕下甚么脸面的,只不知旁人要不要脸面。凡是有人比我更没脸时,我便不亏。比如本日,齐国府比我更没脸,我便赚了。却不知宫里哪位娘娘的生母传出了甚么闲话,贤人还爱不爱那位娘娘了。反正不是我闺女。”
贾母气得“格登”站起来:“莫当我甚么都不晓得!二太太早已还清了账目!她女儿是娘娘!”
次日,王恩亲去五城兵马司探听,本来那起子人本是都城地痞闲汉,受人所雇吃紧的赶到灯笼巷,只说把贾赦打断一条腿便可。问及是谁,却委实不认得。只道穿了一身褚色绸衣,甚有气度。贾赦请五城兵马司将他们先关着,莫遭了灭口,也算庇护污点证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室友君说会不会太巧了一点,实在走多了夜路总会踩到翔~~~~
这头女人在内宅说话,陈翼之孙陈瑞文亲将吕良送过顺天府衙去。贾赦见了他非常客气,口称“贤侄”。陈瑞文恨不能撕下他的脸皮来!只得生生忍着,将人交代了。
贾赦这边人证物证状师那么很多,如何会输官司?偏他要求不高,唯两条。其一,此番打官司的状师钱皆由齐国府出。其二,齐国府治下不严,纵奴行凶,补偿贾赦惊吓费白银三百两——恰是吕良买凶之数。其他按律便是。
却说贾赦大获全胜刚要回府,何喜家的早在顺天府衙门口候着,见他出来也顾不得了,上来急回:“老爷,二女人让老祖宗拿了,要送去馒头庵削发呢!”
因贾赦才穿过来不到一年,手边培训的只要浅显办事职员,明察暗访之事尚无人手,遂奉求了王子腾。
齐国公陈翼听了回报大惊失容,痛骂吕良痴人恶奴。偏此时便是把吕良千刀万剐已是无用,一面将人绑了送去顺天府,一面命大儿媳妇史氏去荣国府求她姑母史老太君。
言罢自抱了迎春去了。
贾母大惊失容,随想贾赦前阵子所为,皆是狠厉不顾脸面的。乃叹道:“何必惹他。”她倒是忘了,若吕良到手贾赦一条腿就断了。遂点头道,“我现在已管他不成,你们自去问他意欲何为便是了。”
贾母一噎。她委实健忘那智能儿之事了。
贾母怒道:“你清楚要跟齐国府翻脸!”
贾赦点点头:“那老太婆何为要迎儿削发?”
“因女人未曾带纱帽。”
可巧赖升外宅就在此处不远。齐国公府里得力的管事唤做吕良的恰在赖升处说事儿。
贾赦嗤笑道:“老祖宗,难为你想的。我年近半百唯这一个掌上明珠,馒头庵那藏污纳垢之地竟然送我闺女去,虎毒还不食子呢。”
何喜家的忙回到:“齐国府大太太方才去了我们府里,同老太太哭了一番,老太太遂使鸳鸯刺探一回,想是猜到二女人当日随老爷出府了,命人将二女人唤去扣问。二女人只道同老爷上街逛逛,买些小顽器,未曾提她男装之事。”料也没人想到竟会有蜜斯她爹要求蜜斯扮男装顽的。“集巧堂之事也未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