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奇道:“他们家主子都要打断我的腿了,莫非不是他们先翻的脸么?”
贾赦嗤笑道:“老祖宗,难为你想的。我年近半百唯这一个掌上明珠,馒头庵那藏污纳垢之地竟然送我闺女去,虎毒还不食子呢。”
数今后,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赦身着官袍、领了一大群证人并状师,有骑马的有坐车的,浩浩大荡杀向顺天府衙。
此事一出,京都哗然。
贾母怔了怔才说:“齐国府何曾晓得?还不是你先抄了本身府上主子的家,户部的人才学了你,不然人家如何会那般恨你?”
谁知才踏入东府便让巡防队逮住了。赖升连连喊冤,王恩因将那些闲汉地痞之话说了,又拿出吕良的画像,赖升顿时傻了。随后贾璘也被请了来。
乃亲乘了一顶小轿躲在齐国府门外不远处,轿中藏了一名画师并绑来的齐国公府放出去的下人。单等那吕良出来,使画师好生看看他的模样。转头让关在五城兵马司的那群地痞闲汉口述那日买凶者长的甚么样,画师照着吕良之面貌绘出其图形来,地痞们连声道“恰是此等描述!”“先生妙手腕!”
本朝头一回出此消息,荣国府当家人贾赦贾大人状告齐国府大管事吕良买凶伤人、以贱犯贵。
贾赦给她气乐了。“合着我就该当让那群蛀虫掏空我的库房、我却忍着甚么都不做不成?户部查抄的那些豪奴哪一个是明净的?莫非他们比国法还大、贤人还金贵些?”
贾赦勃然大怒:“她敢!”
贾赦点点头:“那老太婆何为要迎儿削发?”
一面问鸳鸯可传闻此事。鸳鸯早出去刺探一回返来了,禀道:“此事府里涓滴未曾传闻。只听人说当日下午大老爷拉了二女人去外书房顽,又令人去接琮三爷放学,后二女人并琮三爷俱同大老爷吃的晚餐,二女人戌时三刻方回了院子,乃是何喜家的亲送归去的,包了很多顽器,说是老爷给二女人在外头买的,中有一套吵嘴玉石的棋子甚得二女人喜好。二女人次日送了很多小顽器与三女人、四女人,两位女人俱欢乐得很。”
却说贾赦大获全胜刚要回府,何喜家的早在顺天府衙门口候着,见他出来也顾不得了,上来急回:“老爷,二女人让老祖宗拿了,要送去馒头庵削发呢!”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祖宗不过是抨击我告了齐国府罢了,竟拿我女儿出气,莫非她竟不是你亲孙女么?齐国府莫非姓贾不成?况我并未曾不依不饶要做甚么,只为了还我一个脸面罢。”
“母亲莫忘了,娘娘的妃位是如何来的、宫里又有多少人盯着她那名头。”贾赦抱起女儿回身道,“我是不怕下甚么脸面的,只不知旁人要不要脸面。凡是有人比我更没脸时,我便不亏。比如本日,齐国府比我更没脸,我便赚了。却不知宫里哪位娘娘的生母传出了甚么闲话,贤人还爱不爱那位娘娘了。反正不是我闺女。”
贾母一噎。她委实健忘那智能儿之事了。
因贾赦才穿过来不到一年,手边培训的只要浅显办事职员,明察暗访之事尚无人手,遂奉求了王子腾。
贾母气得“格登”站起来:“莫当我甚么都不晓得!二太太早已还清了账目!她女儿是娘娘!”
本来当日贾赦等人穿灯笼巷而过之时,有贾琮学里的同窗、也是贾氏族人名唤贾芷的恰从窗户瞥见了,便嚷嚷给他父亲听。偏他父亲贾璘正要出门,从背面瞧了一眼,虽认出了贾赦,倒不认得迎春,觉得是谁家小公子。他因借了宁国府大管家赖升一件物什,忙趁夜还去赖升外宅,莫令人瞧见笑话,又顺口说给赖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