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拿拐杖重重杵了杵地。“我老婆子打的。”
大家皆知不但此事乃由贾赦那八十万两还银而起、乃至专抄豪奴亦是从贾赦那边学来的;非常愤激,立时上街寻了一群地痞子,也不奉告他们贾赦是谁,只给了三百两银子,说打断那当家的一条腿便可。
贾赦笑容可掬道:“自是完了,陈世侄。”
作者有话要说: 室友君说会不会太巧了一点,实在走多了夜路总会踩到翔~~~~
一群人仓促回府,进了屋子,只见迎春直挺挺跪在地上,面无人色,右边脸颊高高肿起。贾赦心中一疼,上去就把闺女拉起来。“这是如何了?谁这么大胆量敢打你!”
贾赦给她气乐了。“合着我就该当让那群蛀虫掏空我的库房、我却忍着甚么都不做不成?户部查抄的那些豪奴哪一个是明净的?莫非他们比国法还大、贤人还金贵些?”
贾赦遭了那么多豪奴痛恨,本日不碰到人家抨击,明天也会碰到。之所以是豪奴而非豪强,因为豪奴当中笨伯的比重比较大。<
贾母大惊失容,随想贾赦前阵子所为,皆是狠厉不顾脸面的。乃叹道:“何必惹他。”她倒是忘了,若吕良到手贾赦一条腿就断了。遂点头道,“我现在已管他不成,你们自去问他意欲何为便是了。”
状师好找,前几个月原觉得要同王夫人打官司之时便认得了很多,现在一个个全请返来。
陈瑞文不明以是,遂问:“贾父执,这便完了?”
贾母一噎。她委实健忘那智能儿之事了。
本来当日贾赦等人穿灯笼巷而过之时,有贾琮学里的同窗、也是贾氏族人名唤贾芷的恰从窗户瞥见了,便嚷嚷给他父亲听。偏他父亲贾璘正要出门,从背面瞧了一眼,虽认出了贾赦,倒不认得迎春,觉得是谁家小公子。他因借了宁国府大管家赖升一件物什,忙趁夜还去赖升外宅,莫令人瞧见笑话,又顺口说给赖升。
一面问鸳鸯可传闻此事。鸳鸯早出去刺探一回返来了,禀道:“此事府里涓滴未曾传闻。只听人说当日下午大老爷拉了二女人去外书房顽,又令人去接琮三爷放学,后二女人并琮三爷俱同大老爷吃的晚餐,二女人戌时三刻方回了院子,乃是何喜家的亲送归去的,包了很多顽器,说是老爷给二女人在外头买的,中有一套吵嘴玉石的棋子甚得二女人喜好。二女人次日送了很多小顽器与三女人、四女人,两位女人俱欢乐得很。”
“因女人未曾带纱帽。”
这罪名太大了,贾母虽能言善辩,一时竟不能答。
吕良斩立决,家人流五千里,陈家照贾赦所言补偿。案子当堂结束,如蜻蜓点水普通便完了。
本朝头一回出此消息,荣国府当家人贾赦贾大人状告齐国府大管事吕良买凶伤人、以贱犯贵。
贾母怒道:“你清楚要跟齐国府翻脸!”
“母亲莫忘了,娘娘的妃位是如何来的、宫里又有多少人盯着她那名头。”贾赦抱起女儿回身道,“我是不怕下甚么脸面的,只不知旁人要不要脸面。凡是有人比我更没脸时,我便不亏。比如本日,齐国府比我更没脸,我便赚了。却不知宫里哪位娘娘的生母传出了甚么闲话,贤人还爱不爱那位娘娘了。反正不是我闺女。”
又问当日那吕良在那边寻的他们,将中间一个卖灯笼并两个聊家常的访着了,也对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