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奇道:“他们家主子都要打断我的腿了,莫非不是他们先翻的脸么?”
次日,王恩亲去五城兵马司探听,本来那起子人本是都城地痞闲汉,受人所雇吃紧的赶到灯笼巷,只说把贾赦打断一条腿便可。问及是谁,却委实不认得。只道穿了一身褚色绸衣,甚有气度。贾赦请五城兵马司将他们先关着,莫遭了灭口,也算庇护污点证人。
贾赦嗤笑道:“老祖宗,难为你想的。我年近半百唯这一个掌上明珠,馒头庵那藏污纳垢之地竟然送我闺女去,虎毒还不食子呢。”
贾母气得“格登”站起来:“莫当我甚么都不晓得!二太太早已还清了账目!她女儿是娘娘!”
“你干的功德!”贾母怒指他道,“堂堂国公府蜜斯竟跟小门小户不知礼的野丫头普通满大街逛,不知让多少人看了去!现在只得送她入馒头庵罢了。休废弛了我荣国府的名声!三丫头四丫头今后还要说人家!”
一面问鸳鸯可传闻此事。鸳鸯早出去刺探一回返来了,禀道:“此事府里涓滴未曾传闻。只听人说当日下午大老爷拉了二女人去外书房顽,又令人去接琮三爷放学,后二女人并琮三爷俱同大老爷吃的晚餐,二女人戌时三刻方回了院子,乃是何喜家的亲送归去的,包了很多顽器,说是老爷给二女人在外头买的,中有一套吵嘴玉石的棋子甚得二女人喜好。二女人次日送了很多小顽器与三女人、四女人,两位女人俱欢乐得很。”
贾赦点头:“无聊。”他虽深知当代女子破端方多,倒是从未曾放在心上。
陈瑞文:“…………”风趣你个头(╰_╯)#!遂自回家向祖父禀明堂上如此这般,陈翼长叹一声。
“因女人未曾带纱帽。”
数今后,世袭一等神威将军贾赦身着官袍、领了一大群证人并状师,有骑马的有坐车的,浩浩大荡杀向顺天府衙。
齐国府的颜面怕就此再不能清了然。一个国公府的管事敢买凶伤另一个国公府的当家人,多么没法无天!贾赦此番便是要奉告那些寻他费事的,不惹他便罢,惹了他连根柢都给兜出来。遂叮咛再莫肇事,又令人送去一份厚礼,然心中恨不能生啖其肉。
陈瑞文不明以是,遂问:“贾父执,这便完了?”
贾母怒道:“你清楚要跟齐国府翻脸!”
大家皆知不但此事乃由贾赦那八十万两还银而起、乃至专抄豪奴亦是从贾赦那边学来的;非常愤激,立时上街寻了一群地痞子,也不奉告他们贾赦是谁,只给了三百两银子,说打断那当家的一条腿便可。
贾赦这边人证物证状师那么很多,如何会输官司?偏他要求不高,唯两条。其一,此番打官司的状师钱皆由齐国府出。其二,齐国府治下不严,纵奴行凶,补偿贾赦惊吓费白银三百两——恰是吕良买凶之数。其他按律便是。
贾赦哪能任她想明白再说话?抢着说:“若论荣国府的脸面,另有甚么比当家太太贪墨公款更损脸面?”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祖宗不过是抨击我告了齐国府罢了,竟拿我女儿出气,莫非她竟不是你亲孙女么?齐国府莫非姓贾不成?况我并未曾不依不饶要做甚么,只为了还我一个脸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