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杀母,奇耻大辱却不能报仇,起码他不能明着报仇。
凤姐又道:“我们筹办的跟祖母所言有所差别,家庙对冉也在城外,但是与皇觉寺倒是隔着几十里路呢!”
现在被王氏同一掌管掌管,每年租息都给了贾赦,说是替他攒着,多少年了,他也没瞥见银子。乃至于他想给母亲做道场却囊中羞怯。
凤姐故作惊奇:“祖母为何这般呢?既然偶然就不要说嘛,左不过已经十几年不联络了,何必这般?”
固然不能把祖母如何样,但是,想让他再跟畴前一样对贾母言听计从是不成能了。母亲的仇固然不能报,但是,张家娘舅承诺了会保举贾琏去礼部做书吏,渐渐往上爬。
现在凤姐替他描补,他也不能不就坡下驴:“老太太您上了春秋,不舒畅如何能够硬抗呢?还是请太医吧!”
贾琏点头。
贾琏沉声道:“祖母既然说了要做血河道场,那就做吧。”
虽不能报仇,贾琏吗,面对祖母,已经做不到心无芥蒂。
并且,贾母承诺会把中馈交给凤姐办理,此后不会再插手。
贾琏分开了贾母,心肠也蓦地硬了,想着贾母的自做聪明,蓦地嘲笑:“祖母主持中馈几十年,岂能如此庞杂?不过是用心这般安排,禁止我去张家,她怕我见张家爱人,怕我跟张家和解!”
贾琏说这话乃是张家奉告了他,贾母顿时会替两房分炊,二房会滕出荣禧堂。大房将会重新把握荣府的权益。
贾琏面色乌青:“没事,我们去家庙,张家传闻我们做血河道场,莫非不能去上柱香嘛?”
贾琏凤姐每个月只要五两银子。他母切出身清朱紫家,贾府下聘的银子早被贾赦破钞了。嫁奁中最值钱的是一个二百亩的良田庄子,就在昌平。
不管如何,贾母有这句话,贾琏还是伸谢应了。
张家的外婆说话的时候,嘴角颤抖的说不下去。
凤姐欣喜之下又暴露笑容:“虽是血脉嫡亲,毕竟几十年没见过,他们会认我们吗?”
贾琏有些发楞,他日日在张家跪经,本日贾母却这般叮咛?
贾母头晕目炫,看不清楚贾琏的神情,但是。贾琏的话却听清楚了,或许是她心胸鬼胎吧,她感觉贾琏的话有些对付,言不由衷。
他要让祖母悔不当初。
皇觉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获得高僧。皇亲宗室一场法事也要令媛。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数时候都在打坐修炼,等闲之人见不着。
贾母言道:“恰好我也有事叮咛你们。琏儿,你娘舅家回京了,说是要替你母亲做道场,你这个亲生儿子也该去尽尽孝心,去跪经吧。”
贾母这时转头看向凤姐:“往年都是琏儿替你婆婆跪经,本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难产而去,只怕要做个血河道场才成。你去柜上领五百银子,就说记在我账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场法事。就在家庙让张道爷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人,你去了也不会冲撞,奉告你婆婆,她有孙子了,让你婆婆放心!”
凤姐责怪道:“二爷这话实在外道,婆婆但是相公的生身之母,我的亲婆婆,孩儿的远亲祖母。”
贾琏看着凤姐一幅小媳妇的不幸模样,笑道:“放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且你也不丑!”
但是,这几日张氏夜夜吵嚷,她实在顶不住了,若不低头,只怕会被张氏的幽灵闹得老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