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这时转头看向凤姐:“往年都是琏儿替你婆婆跪经,本年你也去吧。你婆婆是难产而去,只怕要做个血河道场才成。你去柜上领五百银子,就说记在我账上,好好替你婆婆做一场法事。就在家庙让张道爷主持,他是你祖父的替人,你去了也不会冲撞,奉告你婆婆,她有孙子了,让你婆婆放心!”
现在凤姐替他描补,他也不能不就坡下驴:“老太太您上了春秋,不舒畅如何能够硬抗呢?还是请太医吧!”
虽不能报仇,贾琏吗,面对祖母,已经做不到心无芥蒂。
贾琏分开了贾母,心肠也蓦地硬了,想着贾母的自做聪明,蓦地嘲笑:“祖母主持中馈几十年,岂能如此庞杂?不过是用心这般安排,禁止我去张家,她怕我见张家爱人,怕我跟张家和解!”
皇觉寺是皇家寺院,主持了悟更是获得高僧。皇亲宗室一场法事也要令媛。且那了悟高僧春秋已高,多数时候都在打坐修炼,等闲之人见不着。
凤姐喜道:“这般说来,我们便能够跟外祖母见面了?”
贾琏沉声道:“祖母既然说了要做血河道场,那就做吧。”
贾琏凤姐伉俪们出了荣庆堂,面面相觑。凤姐想要说话,却被贾琏搀扶着走了:“归去再说吧!”
贾琏看着凤姐一幅小媳妇的不幸模样,笑道:“放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且你也不丑!”
凤姐欣喜之下又暴露笑容:“虽是血脉嫡亲,毕竟几十年没见过,他们会认我们吗?”
这七天,她实在受够了。
一时到家,贾琏却又沉默了。
但是,这几日张氏夜夜吵嚷,她实在顶不住了,若不低头,只怕会被张氏的幽灵闹得老命不保。
贾琏面色乌青:“没事,我们去家庙,张家传闻我们做血河道场,莫非不能去上柱香嘛?”
现在哪怕是对贾母笑一笑,他都感觉对不起母亲!
贾琏凤姐每个月只要五两银子。他母切出身清朱紫家,贾府下聘的银子早被贾赦破钞了。嫁奁中最值钱的是一个二百亩的良田庄子,就在昌平。
张家的外婆说话的时候,嘴角颤抖的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