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诚点头道:“不当。倘若那小妾当真与人有私,难道冤枉了这大妇?”
范诚道:“只将事理同他说明白,他便晓得是他母亲之过了。”
范诚劝道:“蜀汉昭烈帝刘备曰,勿以善小而不为,毋以恶小而为之,贤昆仲不必因点子不着边沿之念放下如此功德。”
范诚遂又取了一件出来。这回他已信赖了贾环很多,取了件要紧卷宗。庐州安抚使杜得渠虚报兵数极短长,吃空饷多年。因欺庐王年幼、母家亦没有武将,现在仍然明目张胆吃空饷。只是现在这兵饷已归庐王出了。因这一两年庐州免了盐课,街头富庶了些,他前些日子竟说要再招些新兵来。实在庐王已得了信儿,他压根儿不想招兵,只为着再多白得些银钱罢了。
直至近晚餐时分范诚方将他与他爹听到的赵三语录写了出来,亲送到庐王府上,又说:“赵三先生比曾四爷略高点子,并胖了约莫两圈儿。虽平素皆穿戴儒生袍,背后瞧着委实像是个习武的。”庐王并不晓得他姐姐要这个做甚,一股脑儿送到建安公主院中去了。
建安公主含笑道:“你尽管去。人家帮着我们白干了一日的活也不得俸禄,难不成点心也不给人吃两口?”
贾环歉然道:“我们兄弟皆不是至公忘我之人,将自家看得比旁人重。范先生,莫要觉得晚生是个仁德之士,晚生做功德先得不危及本身。”
贾环道:“贪财之人比贪势之人好对于,庐王运气倒是好。”
待范诚走了,庐王立时转到屏风背面问道:“姐姐,这个赵三是何意?”
平凡人家的丫环都是春兰婢女,哪有这么古怪的丫环名字?贾环一颗少男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是光辉的阿谁灿么?”
贾环横了他一眼:“此事你是知情者,我是猜的,阿谁甚么杜甚么的岂能晓得?你当大家都能猜出来么?”
贾环道:“若要治本,须得另收伏一员可靠的将领来替他,再使点子手腕让他或病或伤或死。他部下有本领不差、与他分歧的部将么?”
贾环笑得合不拢嘴:“我是猜到的。”建安七子么……一面说一面捏紧了拳头。
范诚含泪道:“我与先生虽昨日才初识,已晓得先生是个能人。我主年幼,母舅略有几分陈腐,门生也不过一平常士子。现在之世,非仁义者能立。求先生互助我主。”
范诚愁道:“我们王爷手里才宽松了些子,要用钱之处多了去了。”
建安公主含笑道:“显见对你有美意,你只照单收下便好。他说的这些都极有理,依他的话办吧。”庐王应了一声。
头一桩是个案子。有个富户死了,只得一子年方八岁,乃是小妾所生。那大妇说小妾与家中的仆人有私,想把小妾卖了。儿子不肯,说大妇诬告他母亲。此事虽小,官方群情纷繁,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官家如何措置皆不是。
曾椟道:“王爷,诚能动听。昔年刘玄德三顾茅庐,方请得诸葛孔明出山互助。”
范诚一怔。
贾环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等事谁管的了?那小妾又不是书香家世的大蜜斯,没念过女则女诫。就算是真的,若将她卖了,这个儿子来日一样会抨击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