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欲言又止数次,终究咬牙道:“戍儿前些日子传闻了此事,奉告我;我只不信,还骂了他一顿。他又去奉告了柳先生,想让柳先生警示赵先生一番;谁知柳先生也不信,与他辩论了半日。额,妾身的意义是,戍儿并非知情不报……”
约莫过了两刻钟,远远的有人走过来,恰是马氏的两个丫环搀着她返来。见马氏脸颊通红,显见也没少喝酒,软软的如柳枝子普通,比平素还都雅了三分。赵涂便看痴了。一时马氏进了院子,院门一关,他瞧不见了,赶快又往高处爬了爬。目睹马氏东倒西歪扶着丫头进了屋子,他又接着发痴。远远的有伶人唱曲儿的声音传来,咿咿呀呀缠缠绵绵,并春日暖风掠过树梢子哗啦啦的响,赵涂的脑筋便含混了。遂身在那边也忘了、是何身份也忘了、岭南那两个姓白的也忘了,纵身下树,绕到院子背面,翻墙而入。
刘侗是个粗人,做事颇急,次日便打发人替鲁王妃拟了自罪书送去。鲁王妃如天塌了普通哭死畴昔。鲁王虽不大喜好现在这位王妃,让他娶刘侗之女他愈发不肯意。倒是太后腐败,奉告鲁王说:“显见刘贼想要个端庄掌鲁国的名分。如此也好。他女儿眼下虽是他女儿,嫁过来就是你媳妇。来日生了儿子,那里还记得老子是谁?惟愿她刚烈些,莫像这个普通上不得台面。”鲁王颇听他母亲的话,便应了。随即诏告鲁国臣民,先王妃甘居次位,刘侗次女即将嫁与鲁王为正妃。鲁王自此称刘侗为“岳父”,刘侗称鲁王为“贤婿”,二人遂其乐融融。至此,刘侗愈发正视柳骞。
另一个道:“委实没瞧见谁戴着。倘如有人带着,大伙儿还不围着她瞧么?”
终有一回,马氏借回娘家与赵涂私会,让刘夫人的人瞧出陈迹来。刘夫人大惊:“如何会是他!”旋即跌足,“可了不得!他如果那贱.人的相好,我儿危矣。”忙喊刘戍来商讨。
享了一番齐人之福以后,刘侗遂与夫人商讨将二女人记在她名下之事。刘夫人道:“论起来三丫头平素比二丫头更孝敬些,若要记个嫡女,我倒是宁肯记三丫头。”
刘戍思忖道:“不妙。这赵涂是个多情种子。他本为安然州高历的幕僚,因爱上阿谁黄鹂,不吝叛主、跟着黄鹂来鲁国。马氏面貌强出去黄鹂十倍,他便将黄鹂丢去脑后。马氏哄他怕是轻易。”
刘侗嘲笑道:“偷我的女人,还希冀他戴德、惭愧?”
刘夫人点点头:“拜托大人了。”便命人从库中取两匹锦缎来给马姨娘压惊,又道:“现在只把他悄悄从背面送出去,搁到后花圃石凳上,只说他在那石凳上睡着了便好。此事若让他本身晓得了,必定懊悔的紧。”
“嗯?”
刘夫人乃含泪向刘侗跪下道:“将军,妾身虽女流,没念过书,戏倒是听过几处。戏上头说,吕布爱上了董卓爱妾貂蝉,于凤仪亭相会,被董卓撞见了。有董卓谋士李儒谏说,貂蝉不过是个女人,吕布为大将军之猛士,何必为了一女流怒于猛士?劝他将貂蝉送给吕布。董卓不肯,遂与吕布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