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见他固然是问话,但语气却相称笃定,不由一怔。等他渐渐反应过来,不由抽了一口寒气,“你们的意义是说,织造府那边找不到,以是才将这差事分摊给了我?”
薛蟠呆住了。
他思来想去,竟真给他想出了一个主张来:就说是去查那冰青布之事!
柳湘莲和薛蟠都不料他会此时提起这事,俱是一愣。柏杨笑道,“如何,莫非这冰青布找不到,还不过日子、不做买卖了不成?”
薛蟠听得颇不欢畅,“柏兄那样清俊高雅的人,再不会对付人的。既说定了如此,又怎可胡乱狐疑?”
因为薛蟠的伤,天然又平白迟误了一日的工夫。第二日,织造府那边就来人了。
“还是筹议一下,定个章程的好。”柏杨道,“情面归情面,买卖归买卖。”
谈完了买卖以后,柏杨立即收起笑容,站起家向薛蟠告别。
柏杨固然是住在这里,但薛蟠却一向没有找到跟他说话的机遇,因为他收支时总要拉上柳湘莲作伴。以是这会儿见有机遇奉迎他,薛蟠天然承诺得非常痛快。
“前儿姑苏织造府得了一匹好布,唤何为么冰青布,布料轻巧,色彩也是又透又亮,真如冰绡普通!听闻是甚么人家家传的染布技术,今已失传了。姑苏那边儿仅得了一丈,宝贝得甚么似的,筹算来岁夏天上供应宫中的娘娘们用。如许的功德,我们金陵可不能让他们专美于前。你们薛家世居金陵,如果能找到这制作冰青布的体例,天然有享不尽的好处!”
这倒是真的。既然薛蟠给他行了便利,定金只收那五十两,且还将还款的刻日放宽很多,柏杨也就丢弃了本来尽力压价的设法,以每匹三两的代价买下三百匹无缺的布料,二两的代价买下剩下的瑕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