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未曾传闻过这个名儿。”周大道,“不如明日我叫了绸缎庄的掌柜过来,大爷只问他便是。”
“那种布料轻浮,来岁夏天赋气进上,另有半年时候,难不成绩找不出一匹布来不成?”薛蟠不在乎的道。
他们天然是没有找到的,不然也就没有江宁织造甚么事,更不会有薛家这一趟差事了。
但是他也不想想,薛家能办得来的事,哪一件织造府又办不下来呢?论到官面上的影响力,薛家连一个指头都赶不上人家。
柳湘莲有些看不透柏杨,固然瞧着是个心机城府都算不错,但也不算格外出挑的,但柏杨身上却带着一股安闲自傲,让人不敢藐视。固然不晓得这底气从何而来,但他也算放心了。
“有理。”薛蟠也跟着笑道,“既然是柏兄要,另有甚么可说的?我转头就让人去堆栈提了货给你。”
等织造府的人走了,柳湘莲才大步走出去,感喟道,“薛兄也过分豪气了些!你都不问清楚那冰青布究竟是个甚么模样,就一口应下,若到时候找不着,又当如何?”
薛蟠这才开端焦急起来。
既然柏杨承认有情面在,薛蟠也就不对峙了,倒正端庄经的跟柏杨谈了一笔买卖。固然都是柏杨在说,他卖力点头。签订了契书以后,薛蟠才感慨道,“提及来这还是我头一回单独谈成的买卖。”
柏杨和柳湘莲恰好来看他,躲在屏风前面听得焦心不已。这两天的来往,薛蟠举止言行都非常妥当,他们都几乎要忘了,这位但是诨号呆霸王的!
柏杨当真道,“不会让你亏蚀。”
薛蟠听得颇不欢畅,“柏兄那样清俊高雅的人,再不会对付人的。既说定了如此,又怎可胡乱狐疑?”
柳湘莲和柏杨面面相觑,都有些无法。霸王还未见着,但呆已是肯定无疑的了。
不过,这也算是解了柏杨的一份迷惑,要晓得光是凭一千两银子,要将薛蟠坑出来,到底还是不可的。但是现在,一千两转眼变成了一匹永久都买不到的布,那就不一样了。
等打发了周大出去,薛蟠本身躺在床上,转头再细细考虑此事,心中倒俄然生出一个主张来。
这会儿见柏杨将薛蟠制得死死的,倒是明白了几分。
“且先别管这个,”薛蟠道,“织造府的人来讲要甚么冰青布的,你可晓得?”
这倒是真的。既然薛蟠给他行了便利,定金只收那五十两,且还将还款的刻日放宽很多,柏杨也就丢弃了本来尽力压价的设法,以每匹三两的代价买下三百匹无缺的布料,二两的代价买下剩下的瑕疵品。
谁想薛府里的老管家周大闻听薛蟠将那积存的五百匹布尽皆发给了柏杨,赶紧来问究竟,得知只收了五十两定钱,不由嗟叹起来,“虽是大爷的朋友,我们不好说甚么。只是这五十两银子的定钱,也实在是荒唐了些。他又远在姑苏,说是三月还清,谁知究竟如何?既没有抵押,也无人作保,唉,大爷但是胡涂了!”
他们给薛蟠带来了新的任务,如果能够将这件事做成,天然别说是一千两银子了,就是他们倒给薛家一批货色也不是不成以。听到对方如许说,薛蟠天然是喜不自胜,忙不迭的承诺了,才想到要问对方究竟是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