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之摇点头,倏忽又睁大眼睛问:“二师哥,你说四师哥会不会一时活力,将那长生随便找个处所送人或是扔了?”

海棠忙拦了她,道:“女人,还是我去吧。”

何连之点头道:“这倒没有,想来这事儿到底分歧礼法,徐伯父也是要顾脸面的。只那连香儿实在不知廉耻,见徐伯父不依,竟抱了她儿子到徐夫人那边闹,偏四师哥和我们都在房里存候呢,就撞上了。那连姨娘说话刺耳,四师哥气不过,便说要拿她去见官,非治她一个妾犯妻的罪不成……”

“城隍庙?”何连之先头不解,然转转眸子子的工夫便顿悟了,喜得大呼道,“是了是了,我怎地没想到呢?四师哥定是在那边!他本来但是……”

“不会。”冯渊笃定道,“我素知四师弟为人,他即使活力,也决计不会对个刚满月的孩子做甚么。”

英莲摇点头,看着她笑出声:“没事,他们既不喝,我便替他喝一碗,免得叫你白搭了工夫。”

“没有没有。”不等冯渊答复,何连之早已摆手不迭道:“四师哥七岁就被送到山上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师父闭关才一同下的山。常日里我们又不时到处在一块,我敢必定,在这金陵城,除了二师哥,他再没别的熟悉的人了!”

冯渊神采微沉:“徐伯父许了?”

“莫慌莫慌,长生好得很!”徐光也不恼,只从怀里逃出个一块生锈的铜镜来,往地上一扔,向连姨娘道,“你若想晓得他在那边,只须看看那镜子便晓得!”

那连香儿见徐亮装死,邱氏又一向躲在房里,外头慕耀又领着一群小厮、丫环拦着,她连一步都不能得近,心底更是愤恚,便立在门外破口痛骂,她原就是烟花柳巷里出来的,嘴里出来的话天然粗鄙不堪,连那些小厮、丫环都听不下去,个个一脸嫌恶瞪着她。

说完,又叮咛冯龙去取热水来。

英莲沉吟半晌,问道:“那你们可知徐少爷在这金陵城另有甚么熟悉可靠的人么?”

说着便端了汤,递给何连之,道:“先将这个喝了,暖暖身子再说。”

后院里已是乱作一团,连香儿自儿子被徐光抱走以后就再没有一刻安宁,先是拉着徐亮寻死觅活哭着要公道,然徐亮虽焦急却也是晓得徐光本性的,只派了很多镖师出去寻,并没有太难堪邱氏。加上慕耀一向在徐母屋外守着,这些日子来,他模糊也晓得慕耀并非常人,愈发不敢乱来。

冯渊叹了一声,也未细说,又见海棠手里的汤尚冒着热气,便问她道:“这是甚么?”

青龙镖局。

这下冯渊手上略顿了顿,心下明白过来:“那连香儿又折腾了?”

徐光心下自责,忙安抚道:“儿子知错了,母亲还请保重身材。”

英莲忙应了:“放心罢,我晓得的。”

“你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英莲嗔他一眼,上前将碗接了,又道,“你湿成如许,这汤管个甚么,我去给你做碗姜汤送来。”

何连之身上倒不冷,只说了半天话口渴得很,便也未回绝,将那汤接过来咕嘟咕嘟几口饮尽了。

说着,又见他并未带长生返来,心下也担忧起来,忍不住伏在徐亮身下嚎啕哭诉:“老爷,你可瞥见了,他现在竟不晓得将我的长生藏到那里去了?说不定,已被他暗害了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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