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端了汤,递给何连之,道:“先将这个喝了,暖暖身子再说。”

何连之一时竟委曲得很,咽了一大口唾沫,才咬唇道:“另有哪个?不就是阿谁连姨娘上个月生下来的胖小子么,徐伯父欢乐疯了,只说那小子长得一脸福相,定能长命百岁,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儿。”

*

冯渊笑笑,点头道:“没甚么大不了的,这几日庄上事儿多,缓两天就好了。现下倒是这家伙比较紧急,刚好便宜了他,让他降降燥。”

“没有没有。”不等冯渊答复,何连之早已摆手不迭道:“四师哥七岁就被送到山上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师父闭关才一同下的山。常日里我们又不时到处在一块,我敢必定,在这金陵城,除了二师哥,他再没别的熟悉的人了!”

何连之摇点头,倏忽又睁大眼睛问:“二师哥,你说四师哥会不会一时活力,将那长生随便找个处所送人或是扔了?”

冯渊叹了一声,也未细说,又见海棠手里的汤尚冒着热气,便问她道:“这是甚么?”

后院里已是乱作一团,连香儿自儿子被徐光抱走以后就再没有一刻安宁,先是拉着徐亮寻死觅活哭着要公道,然徐亮虽焦急却也是晓得徐光本性的,只派了很多镖师出去寻,并没有太难堪邱氏。加上慕耀一向在徐母屋外守着,这些日子来,他模糊也晓得慕耀并非常人,愈发不敢乱来。

徐光将邱氏扶好,看向她冷冷一笑道:“呵,你的儿?你出去问问,凭你戋戋贱妾也配?你莫忘了,等他会说话了,也只能开口管你叫声姨娘罢了,他的母亲只要一个,便是这徐府的当家主母。便是他今后有了出息,得了诰命,那头一个推封的也是我母亲,与你何干?”

徐光心下自责,忙安抚道:“儿子知错了,母亲还请保重身材。”

冯渊见他头脸俱湿,衣袍已被雨水渗入,直往下滴水,忙道:“你且等等,有甚么事也等你将这一身湿衣服换了再说!”

他说得缓慢,冯渊那里听得明白,只将他拉到榻上坐好,又接过曹管家递过来的毛巾与他擦脸,缓缓道:“有甚么你尽管渐渐说,急个甚么?你刚说的长生,我先前竟没有听过,是哪个?”

最早开口竟是徐母,只见她哀嚎了一声,便冲上来捶他:“孽障,你倒是晓得返来……”

海棠忙拦了她,道:“女人,还是我去吧。”

这下冯渊手上略顿了顿,心下明白过来:“那连香儿又折腾了?”

不想十月二十八这日,正逢阴雨气候,冯渊正在书房与曹管家摒挡琐事,却见冯龙领了何连之吃紧赶了来。

“可不是?”何连之气得咬牙切齿,恨恨道,“我长这么大,竟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原连个良妾都算不上,现在仰仗本身生了儿子,竟策画着要徐伯父升她做平妻!”

“城隍庙?”何连之先头不解,然转转眸子子的工夫便顿悟了,喜得大呼道,“是了是了,我怎地没想到呢?四师哥定是在那边!他本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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