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抱愧笑了笑:“在路上瞥见角落里的杏花开了,欢乐得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迟误了些工夫。”

二人循名誉去,见陈嬷嬷手里竟还捧了一碟冯渊刚送去的柿饼。

本来英莲内心正想着如何回了曹福家的,不想才一进院子,劈面碰上端了点心往里送的婆子,心中奇特,忙喊了她问道:“屋子里但是来了人?”

冯渊笑笑:“不过是买卖上的事儿罢了,盈亏终稀有,不算甚么。再者说,这原也是男人的事儿,不该叫你们操心的。”

“好。”冯渊点头,忽灿笑不已,“很好。”

冯渊笑笑,拣了一个递给她,道:“既如此,你便尝尝看味道如何?”

天气已晚,冯渊亲身送他二人到门口,又派了冯龙驾马车送他们归去。

英莲重重点头:“那是天然。”

陈嬷嬷笑道:“夫人知少爷和奶奶孝敬,然夫民气里也是疼奶奶的,既夫人要留给奶奶吃,奶奶便收了吧。”

冯渊道:“青龙镖局的徐老爷前些日子往长安走了一趟镖,听闻那儿的水晶柿饼最是好吃,特地托人捎返来的。四师弟想着你爱吃,便叫人送了些过来。”

英莲见状,忙也跟着福了身。

只听那头王大夫抿了口茶,意味深长道:“这几日铺子里很多药草完善,我探听了才晓得,庄上的药田蒙了难,如何从不听少爷提起?”

他说这话时脸上仍有几分难过,竟不知是在安抚王大夫,还是安抚本身。

“罢了。”王大夫饮尽最后一口茶,续道,“现在药田丧失惨痛,烦恼也是无用。我已决计,不日与你去扬州一趟,请我那药痴师弟出山互助。”

王大夫笑笑:“有日子没见,少夫人气色愈发好了。”

陈嬷嬷应是不迭,将那碟柿饼递与海棠,却没有像平常一样起家告别,脚下顿了顿,面上浮出游移之色,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两人在路上定了主张,便回了东苑去。

冯渊闻言,正欲开口欣喜她,不想又见她舒眉一笑道:“不过,夫君不必担忧,我今后会改的,我会多勤奋,快些长成,做个好老婆的。”

英莲面上倏忽一红,忙垂了眼,只嘴里倒是小声道:“你若喜好,那我转头再给你做便是。”

不想,冯渊却出言拦了她,只道:“无甚要紧,你就在一旁坐着听听吧。”

但见桌上红烛轻漾,不忍扰了他们的好光阴。

“谁说人力不成免?”王大夫看他一眼,忍不住叹道,“你当我真不知这半年来你遍寻药农的事么?试种药田本就是尝新之举,本钱极大,现在田庄又无领事的药师,你如何能成?”

说着,又抬眼看冯渊道:“这东西软绵得很,母亲定也很爱吃的,我叫海棠送些去埋头院吧。”

只听王大夫又道:“我知你是个重诺之人,只因当日冯家对我有诺在先,除了看诊断病,毫不拿旁的事儿扰我半分,故而你才对我三缄其口。然冯府于危难当中救老夫一命,又虐待我十余年,现在有难你却这般行事,岂不是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冯渊唇角轻勾,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英莲心下一动,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脸上仍端着笑道:“嬷嬷有事但说无妨。”

王大夫皱眉道:“丧失如何?”

晌午的时候,冯渊回了家来,身上竟还带了一包上等的水晶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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