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笑道:“母亲这个主张公然是极好。要我说,下个月初二就是个好日子,若几位嬷嬷不嫌仓促,便在那日将这丧事办了可好。”

过了海棠这关,剩下的便都好办了。

英莲见了这一幕,内心倒是忍笑不止,见那春儿实在吓得不轻,也不难为她,只叫她出去再打一桶水来。

身后的桂嬷嬷、陈嬷嬷忙都跪下谢了恩,又忙着给冯渊、英莲叩首。

“可……”海棠气急,前面的话却又不好说出口,只忿忿将手里的毛巾狠拧了几下,重给英莲擦背。

言毕,自是千恩万谢,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去了。

只听英莲道:“我听秋嬷嬷说,你们几个本都是田庄上的女人,都志愿被卖到府里来,倒是为何?”

曹福家的因道:“原跟奶奶求海棠的事儿,是我自个儿的主张,奶奶没给准信我也就没张扬。不想方才少爷叫了天来过来,问了那帕子的事儿,天来返来,生了好大一顿气。我才晓得,那帕子原是我那小儿子天赐不知从那边捡来玩的,厥后又带到庄子里去装零食用,成果前几日天来返来看我们,买了好些点心,因要分给几户人家,就顺手从天赐房里找了这帕子来,厥后就这么落在承担里了。都是我老胡涂了,才闹了这么大个乌龙,叫奶奶看笑话了!”

彼时水凉了,外头秋嬷嬷已□□儿提了热水出去。那春儿才入府,面上较着有些脆弱,只怯生生道:“奶奶,海棠姐姐,热水来了。”

因冯渊叮嘱了人不去扰,英莲这一觉睡得实在畅快,竟足足有一个时候。

英莲不解:“如何?难不成曹大娘还要求海棠么?”

春儿闻言,忙叩首不迭道:“奶奶饶命,春儿知错了。从今今后,春儿定经心全意服侍奶奶,再不敢想别的。”

翌日,冯渊与英莲早上去省冯母,趁便列了一张清单,细细记了小厮们的婚配环境,的确将冯母屋子里那一窝老嬷嬷喜疯了。

英莲点头,又问:“海棠那边,可有……”

“我……”此番,海棠终究词穷,心下却当真委曲极了,忍不住哭道,“奶奶固然讽刺我好了!”

隔了几天,曹管家便从外头买了六个女人返来。

冯母将那票据看了,也非常对劲:“很好。冯龙、冯贵、天来、福生本就普通大,是早到了结婚的年纪的。这些年一来是府里没丰年青女人,二来是要守制,竟也将他们迟误了去,现在趁着我还在金陵,从速办了,也让我能好好得喝几盅喜酒!”

英莲略思忖了回,才道:“罢了,面前也不甚熟谙,又都是手生的,你先历练历练她们一阵。我和少爷近身的事儿还是由你和海棠办理便好。”

“好了,好了,顿时就好!”冯渊一面哄她,将她两只拆台的小手握住,摊开手掌,也给她擦洁净了,嘴上笑得愈发无法,“你这家伙沾酒就醉,下回看我还给不给你喝?”

英莲笑道:“既如此,现在北边的将军府的说到就到了,也不知还剩下几日工夫。干脆趁着这几天,就把事儿办了吧,也叫府里的白叟省下一桩苦衷。”

几个嬷嬷一听,哪有不该的。便连闻讯赶来的曹福家的也喜得连连点头,直称往李庄头家下聘时利索些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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