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冯渊独安闲书房理帐,这头海棠在房里服侍英莲沐浴。

彼时秋嬷嬷已安设了她们,回房来回英莲,道:“奶奶放心,都安排好了。这六个女人是曹管家特地从庄子上选的,秘闻明净,手脚也聪明,除了送到夫人那边的两个十六的,另有两个十四,剩下两个一个十三,一个十二。”

然英莲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却不比平时灵巧,扭着脖子躲着那热热的东西,还伸手在冯渊胳膊上打了一下,喊了一句:“好人,拿走!”

不想这时,一向闭着的眼睛却倏忽睁了,冯渊也怔住了,两人定定看了半晌,英莲忽咧嘴笑了,伸手勾了冯渊的脖子,下一瞬便欠起家子,在冯渊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完了还意犹未尽道:“还是我家阿渊长得最俊了!”

他不敢久留,忙在她额上啄了一下,便起家松了帐幔,去外间洗漱。关门时,还是放心不下地朝帷幔处瞟了一眼,面上苦笑,早知现下要忍得如此辛苦,竟不如晚些再将她娶在身边呢?

海棠咬了咬唇,竟是憋闷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出声道:“奶奶,今儿我听秋嬷嬷说,太太屋里的喜儿和乐儿,一个配给冯龙,一个配给冯贵,但是真的?”

英莲收了笑,用心把头点得重重的:“中午我听少爷的意义,仿佛是这么回事儿。”

不想那春儿却点头道:“奶奶谈笑了。我爹说了,冯府待人夙来仁义,旧年逢了饥荒冯少爷不但免了我们租子,还赐了我们很多粮食,如许的人家定是不会苛待下人。再则……”

英莲闻言,忙清算了下,就出去见她。

“我……”此番,海棠终究词穷,心下却当真委曲极了,忍不住哭道,“奶奶固然讽刺我好了!”

英莲点头,又问:“海棠那边,可有……”

“好了,好了,顿时就好!”冯渊一面哄她,将她两只拆台的小手握住,摊开手掌,也给她擦洁净了,嘴上笑得愈发无法,“你这家伙沾酒就醉,下回看我还给不给你喝?”

英莲好笑道:“你是不急,人家陈嬷嬷、桂嬷嬷可急疯了,他们的儿子可都是二十好几了,再不结婚你想让人家何时抱孙子?”

几个嬷嬷一听,哪有不该的。便连闻讯赶来的曹福家的也喜得连连点头,直称往李庄头家下聘时利索些便是。

英莲不堪酒力,喝了几杯便已经面有浮红,冯渊想着稍后各家定还要来敬酒,恐她吃不消,酒菜吃了不到一半便借端领她回房去了。

“趁早给我收了这便宜心机!”不想她话音未落,那头海棠却已经炸毛了,“且不说现在还没将你许给府里的男人,即使是许了,你也还是东苑的人。买你来为的就是服侍好爷和奶奶,如果奔着这头来了,细心打发你出去再卖一回!”

翌日,冯渊与英莲早上去省冯母,趁便列了一张清单,细细记了小厮们的婚配环境,的确将冯母屋子里那一窝老嬷嬷喜疯了。

“可不是?”英莲觉着肩上有些冷,只将身子往水里沉了沉,道,“自我晓得秋嬷嬷的事情后,你的归宿题目就一向悬在我心上。放你出去嫁人,想你也不肯意,我也是舍不得的。放眼全部府里,冯龙、冯贵两个是爷最得力的,但若说知心,冯龙跟了少爷出去了两年,自是比冯贵更胜一筹。你昔日里又和他靠近,二人也生了情义,此次若你嫁了他,一来可持续留在我身边,二来冯龙定会至心待你,如此岂不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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