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笑话完了,到底还是心疼姚珊年纪小,余氏便扶了她抱在怀里,二姐儿忙把她的大氅抖了抖,给姚珊盖在身上。母女两小我又闲话了几句,说着说着,话题不免又跑到姚珊那日在宁国府的豪举上去了。
公然,那余氏听了二姐儿这一番话,倒也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接话道:“这也是,本来怀着她的时候没感觉她有多活泛,出世时偏又遭了那么个大难,若不是刚好那云游的大师给了这护身符,还道养不大的,谁晓得这几年身子好了些,你老爷又偏疼她,竟养成了这么个鲁莽性子呢?”
腊梅也仓猝上来帮着劝,姚珊见外头几个丫头婆子都站着看,便使了个眼色给腊梅。那丫头心领神会,立即寻了借口带了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姚珊同尤氏姐妹两人。姚珊这才开口,对着尤氏道:“大姐姐,您也不必哭了,我才刚跟着师父去看过,实话同您说,小外甥他,看着不大好。”她微微一顿,看着尤氏的眼泪仿佛又要澎湃而下,忙用帕子掩了她的嘴道:“不过,如果您舍得,他也另有的救。”
尤氏本来也不过是客气谈笑,见姚珊答得当真,倒也不免至心笑起来了。只不过半晌后,想起不幸的儿子,笑容便敏捷隐去,眼中缓缓涌上泪来。
姚珊固然在打着打盹,但是却没真的睡畴昔,她们说的话,她模糊约约地倒是都听了出来。这也是在现世里读书的时候培养出来的特别技术――如果在讲堂上困了如何办?不要紧,谨慎袒护着打几个打盹便好,只是千万谨慎别真睡畴昔,教员讲的重点可要记得,免得被俄然点名抽问的时候出丑。
这等心机之下,二姐儿便开口劝道:“妈,三mm如此本事,这也是我们家的幸事。您想,如果万一大姐姐和小外甥有个甚么,老爷也好,您也好,便是我和三mm,我们一家子很多悲伤?大姐姐平日在家时那么好的人儿,对我和三mm也诸多照顾,如果我也有三mm那本事,也是想着能出点子力就出点儿的……虽则三mm到底是略微鲁莽了些?但这也是不免的,您也晓得,三mm她自小儿夙来不就是这本性子么?”
尤氏因不放心儿子,晓得张友士先去看过了,便打发丫头出来多问了几句。张友士用太医官方套话回了几句,不过是“天赋不敷,谨慎看管,过了三岁便好了”等语,跟着就要去冯氏的房中。尤氏忙派了丫头道了谢,又说想留了三姐儿说话。因怕冯氏的病气儿过到姚珊身上,张友士便也借机令姚珊留下,等他那边看完了再一道儿归去。
姚珊听了她这话,不由得非常受用,心道:二姐,你真是我亲姐啊!就冲着你明天这话,我也得管你啊,让你一辈子平平顺顺的,离贾府那班子色狼越远越好。
二姐儿听得母亲这么说,神采也有些难堪,想是因那日她本身也睡着了,被姚珊偷跑了出去,偏还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心中一向就感觉本身没有照顾好mm,非常担忧惭愧了一阵子。幸而姚珊固然鲁莽了些,但到底也是没肇事,小女人这才放下了心。到底是年纪小,又夙来跟姚珊亲厚,兼且传闻姐姐和外甥的命都是姚珊救的,她那点子担忧惭愧便都没了,只剩下欢乐。又是敬佩本身这mm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领,又是感慨姐姐和mm都如此超卓,倒是显得本身不出挑了。虽则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她夙来性子和软和婉,只晓得为姐姐mm们欢畅,竟也没有是以而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