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本日紫烟话里话外,都在鼓励二皇子尽快脱手,这各式催促之意,又是为何?
不由感慨:二皇子这厮虽说对我各式轻视,然他府上待俘虏真不刻薄,竟然另有肉吃。
许是刀九的刀太快,豹子那张俊朗的脸上未见涓滴痛苦,唇角仿佛还挂着一抹笑意。
身后,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血腥之气铺面而来,我用尽满身的力量挣开束缚向后望去,正见刀九手中的长刀刺穿了豹子的左胸。
我揉了揉额角:自从豹子死在我面前,我从身材到灵魂,都如同死机了普通,不肯想任何事情。现在想要强迫重启,也是万般的不甘心。
“殿下要留着她,但是为了威胁太子?”鬼金羊问道,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我心灰意冷至极,几近如树懒般寂静不动,保存气味太弱,常常令他健忘了我的存在。倒是便利我将他的排兵布阵、策划策划悉数支出耳中。
对于二皇子的答案,鬼金羊明显有些不满,“殿下,此女狡计多端,不尽早除之,恐生后患。”
只是,我现在这艰巨处境,比当年被三皇子圈禁尤甚,要如何逃得出去?
“不成!”鬼金羊吃紧道,“两日过分仓促,只怕……”
“不!!”我愈发惶恐起来:豹子这是抱了必死之心,他倒说得轻巧……我用力挣扎着,何如被两个侍卫按得健壮,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向门口走去。
“三日?”二皇子不悦,“孤不日前,特地调山海关守军与大同守军换防,此时恰是换防间隙,空城一座,竟还需求三日?!如果本王领兵,一日足矣!”
远处模糊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清脆地响了两声。便见帷帘前的二皇子大咧咧伸了个懒腰:“本日就到这吧,明日一早……”
在幔帐前面偷听的我心生迷惑:在东宫之时,曾听瘦子提及,那批缉获的军器已充至神机营,现在紫烟又说在乾西殿中……
“铛!”吊着箕水豹的铁链被斩断,豹子倒是站立不稳摔在地上,重重喘了两口气,才以手撑地,渐渐站起家来。
我浑浑噩噩,不知如何到了二皇子面前。
我不由一声嘲笑:“你就这么怕我?”
冷不丁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我下认识地转头,便见那张带着蜈蚣疤的可怖面庞,不由踉跄着后退几步:“你别过来!”
“豹兄……”我被押在一旁看得心惊:豹子已被这帮牲口伤成如许,又如何能够是顶级死士的敌手?
二皇子骇怪了半晌,对一名部属道:“出去看看!”
我瞥一眼不远处值守的刀九,低头思考了好久,还是没有眉目。
我望一眼他手中的托盘:窝头、咸菜,以及一小碟油光光的鸭肉。
刀九听闻此言不置可否,背上长刀却蓦地出鞘。
“啧啧,哭得如此悲伤,是晓得你那相好的瘦子命不久矣?”
我面前一片水渍恍惚,脑海中一片恍忽空缺:若不是我执意要探乾西殿,若不是豹子担忧我的安危……
女人我便被点了哑穴戴上脚镣,成了二皇子身边的一名哑奴,被刀九几近不离身地看管着。
我听得心惊:二皇子公然暗通鞑靼,这败家玩意儿!
此时的二皇子府正一片慌乱,我又身着丫环服色,倒也不惹人谛视,顺利地潜出了后门,在夜色中辨了辨方向,便撒腿向北跑去。
刀九,二皇子部下的顶级死士,天然不会被我一嗓子便镇住,还是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惶恐失措地连连后退,脑海中却闪现出豹子被他一刀贯胸的场景,顿觉肉痛仇恨不能自已,干脆捡了地上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用力向他掷去:“你杀了豹子!你这个冷血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