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桃红襦裙,打扮得娇娇妍妍的少女一步三扭地走了出去。吴青一看差点笑出声,这不是琴琴吗?还别说,如许一打扮还真是娇媚如花。
琴琴眼睛一红,低声驳道:“不是殿下您叫我……”
吴青转动动手中的杯子说道:“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琉璃杯虽美,却有铅毒。铅之毒,可改人道情,铄人肌骨。若用此物喝酒,年深日久的话,轻则令人腹痛失眠,重则会激发头疾和血症,久之多致人萎黄瘫挛而毙。”
诚意郡王恼羞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怒道:“世人只看到我所得,却不知我所失。我和几个兄弟同为父皇亲子,却只能屈居太子之下。连老四都能在父皇心目中高我一头,还不是仗着曹贵妃和曹家的权势吗?便是老三,凭着卢家一门清贵,也在士人中很有贤名声望。只要我才是孤家寡人,饱受萧瑟轻视。现在给我一个郡王头衔,让我做个繁华闲人,便能停歇我心中的屈辱与不平吗?”
诚意郡王厉声打断道:“我教你好好待在快意院学端方,没有我的号令不得踏出院门一步。现在顿时退下!”
好轻易比及讲课结束,吴青在赶往国子监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拆阅起信来。信里先酬酢问候了几句,接着又提到锁子甲业已制成,通过实际测试,证明其防护才气确切很强,并且简便矫捷。兵部尚书上呈天子以后不久,崔尚书和兵器监相干人等就已获得嘉奖。并颠末廷臣合议,下发圣旨命制作多量锁子甲设备将士。
正说着,一个身着浅青襦裙的妙龄女子款款走进。吴青心想,这大抵就是欢颜了。只见她杏眼朱唇,嘴角含笑,粉腮上另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非常甜美敬爱,果然不负欢颜这个名字。
诚意郡王撇撇嘴,嘲笑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女子,不顾好好服侍主子,倒到处炫异争奇,使乖弄巧。实在忍人腻烦。”
诚意郡王放下酒杯随便道:“如何,有何不当?自皇宫至朝臣,谁没有几套琉璃杯子。琉璃器物晶莹玉润堪比美玉,用它来盛美酒恰好相配。”
诚意郡王咳了一声,说道:“本日请你来,是想你做我的盟友。”
吴青淡淡地回道:“哦?殿下的话我不明白。我一介女流,又只是个教书的,那里当得起殿下青睐相待。”
诚意郡王府分前殿、正殿和后殿。入得后院垂花门,但见一座山岳形状的巨石耸峙在面前。那名管事内监领着吴青绕过石峰直入后殿主殿。
诚意郡王阴着脸斥问道:“就算我退一步又如何,到时候父皇一去,太子能放过我吗?便是太子能放过我,皇后会放过我吗?”
吴青站起家,拱了拱手道:“殿下善自保重,告别。”说完回身就走。
欢颜和婉地撤下琉璃酒杯,换上两个白玉杯盏。虽不发一语,但举止娴雅,惹人垂怜。
吴青既知其间情由,心中的怨念顿时烟消云散,表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吴青极力让本身高兴一些。幸亏比来诸事皆顺,并无多少烦苦衷。书肆垂垂步入正轨,事迹让她很对劲。国子监书库的活字试烧合格,业已开端批量烧制。
诚意郡王指了指劈面的椅子说道:“坐下说。”接着又亲身给吴青斟了一杯葡萄酒。吴青看动手里的绿色琉璃杯皱着眉头说道:“殿下平常都是用这类琉璃杯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