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监满脸堆笑,说道:“好说好说,你是个有福的。咱家和你多靠近靠近也好多沾点福分。”
在资善堂备课的时候,三郡主又找来了。拿着三郡主递过来的复书,吴青心中却有些慌乱。前次将信送出时是蒲月二十二,本日是六月初九,时候只隔了半个多月。这一次忠亲王如此及时地复书,是不是说了然甚么?
吴青笑了笑说道:“也不能怪你,所谓体贴则乱。其别人呢?”
圣旨送达时,吴青恰好到家。吴青从速在中堂备了香案,领着家人齐齐下跪领旨。圣旨宣读结束,周大监笑呵呵地将吴青扶了起来,冒充责怪道:“明惠郡君又获晋封,实在可喜可贺。你说说,这满朝高低谁能有你晋升得快,咱家光为你跑腿了。”
不过和这些同业比拟,吴青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后辈。他们都是做了几十年上百年传承了好几代的老店,既作零售又做批发,有些乃至在外埠都有分店。吴青也筹算扩大出产,加开分店,只是碍于现在精力有限,实在兼顾乏术,此项打算只能临时搁置。
进入内院,但见西厢的叔婶房间灯火透明,几小我影在窗户纸上闲逛。吴青走近窗户探耳去听。倒是叔叔在说:“你先别急着清算,青儿好歹是五品的朝官。那里会随随便便地让人给下了大狱。”
回到家中,庄六和瑞娘正在前院辩论。瑞娘急着要去卢府搬救兵,庄六却对峙等满两个时候。瑞娘争不过,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庄六见瑞娘这副悲悲戚戚的模样虽有些心软,但一想到吴青的叮嘱,立时又硬起心肠,梗着脖子说道:“官人说等两个时候就得等两个时候。官人如何说我们就得如何做。”
堂兄斥道:“你要走便走,只东西不准拿。青儿妹子收留我们,还给我们安排生存,现在她有难,你们便要拿了她的财物弃她而去,这还是家人吗?”
吴青嘲笑道:“婶子好大的口气,这些蜀地进贡的上品彩锦,一匹就值二三十贯。再说,我朝早有严令,百姓不得穿戴锦缎綾绸五色华衣。堂姐既非官身,又非命妇,怎能用那些彩锦制新衣裳。”
瑞娘忙抹了抹眼泪道:“吴叔吴婶正在屋里筹议着甚么呢!我让小玉和庄婶把娘子的书房和东耳室看牢了,怕万一……”没说完却又红着脸咽下后半截话。
话说真是打盹赶上枕头,七月十一这天,国子监书库进献新书。天子御览以后,龙颜大悦,直夸此次印制的《隆庆御览》《景和文集》等十几册册本,不但印刷精美并且效力奇高。自汇集编写订正到印刷完成,只一个月就完成了以往需一年的印刷任务。
吴青笑道:“我是个孤儿,家人都已亡故。这几位是我的堂叔堂婶、堂兄堂姐。前些日子变卖了产业过来照顾我的。”
现在采取了吴青的活字印刷,产量和效力大幅进步。这让国子监高低都非常欢畅,因为监本的收益都直接补助在官员和门生的糊口补助上。监本的效益上来了,国子监一千来号人,大家受益。一时候,吴青的名誉大涨,受欢迎程度直逼国子监祭酒和国子学诸位大儒。
叔叔游移地说道:“要不等等再说吧,摆布大早晨的不会有人来拿我们这些知名小卒。再说天也晚了,城门都关着,那里都去不了……”
奇迹上顺风顺水,只家里不得消停。叔婶每日都要问她购买庄园的停顿,吴青日忙夜忙,那里顾得上此事,只能日日用各种来由敷衍。婶子的神采垂垂丢脸起来,说话也一天比一天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