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颜依稀 > 第16章 尾生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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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笙先回房换过衣裳,彩鸳只感觉她十个指尖凉得似是浸过冰,一触之命令人直打寒噤,心下更是不安,惴惴问道,“究竟是如何了?女人别吓我,好端端冒出这很多盗汗来。”

周元笙刚才一见薛涛笺,已是心跳如擂鼓,现在垂垂平复下来,想到那彩鸾一家存亡皆由本身掌控,也便没甚么可害怕的。何况本日以后,她的名声在京师只怕已被传坏,又还能有甚么更坏的成果!

周元笙本来心内凄苦,见此笔墨,五内顿时涌上一阵缠绵无措,只感觉诸事纷繁如麻,千头万绪不知如何理清。转首间,瞥见几案上红烛明灭,略一狠心抬手将那信笺引向跳动灼光,明丽鲜丽的薛涛笺焚身以火,转眼便化为一缕缕玄色灰烬。

房门吱呀一声翻开,倒是彩鸳悄悄入内,望了周元笙一道,也不劝她用饭,只将手中一沓子账册奉上,轻声道,“这是彩鸾她娘今儿递出去的,上个月那几处买卖的账册,请女人过目。别的,这里头另有一桩要紧事,须请女人示下。”

适逢前夕于禁中值夜,月练如华、雍风缓缓,一时迷恋佳景,未忍成眠。独立桐荫之下,忆昔年与娣秉烛月下,赏玩霁色秋光,方知面前盛境实非心中名胜可拟。

周元笙淡然回道,“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略一停滞,抬首问道,“父亲迩来可听过一首古长干曲改过的歌谣,女儿本日听闻,对内里词句很有迷惑,特来就教父亲。”

渐渐展开手中信笺,一抹淡淡迦南香气幽幽传来,恰是往昔熟稔又心悦的味道,凝目看去,那纸上笔迹仍然销金断玉,铿锵卓然:

佳景难再得,才子天涯遥。自娣归于周府,消息皆无。兄虽鄙人,亦曾相伴十二载,朝夕相对,交谊甚笃。

周元笙听她语气便知话中有话,不免狐疑起来,接过那帐本,粗粗一翻,一张殷红如血的薛涛笺便飘然落于榻边。她忙拈在手里,急问道,“这是甚么?谁通报出去的?”

彩鸳越听越是惊心,不由大骇道,“这用心也忒险恶了,是要置郡主和女人于万劫不复之地。究竟是谁编了这么肮脏的词句?”

彩鸳做了个嘘声的行动,低声道,“女人宽解,此事做得极隐蔽。这是二爷今早打发亲信小厮送去当铺的,二爷当真聪明得紧,晓得女人在京里置下了铺子,也晓得走这个门路最是稳妥。想来多日不见,二爷也有话要同女人说,女人先看过,再要发作惩办我们这起子人也不迟。”

待晚餐摆好,周洵远又叮咛了几句才退了出去。段夫人自是殷勤服侍,一顿饭也吃得非常和乐。趁她备茶之时,解嬷嬷忙上前俯在许太君耳畔,将那歌谣细细诵了一遍。许太君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嘴角两道纹路便愈发闪现,哼了一声,道,“真是乱了套了。”目光微凉掠过奉茶出去的段夫人,冷冷絮语着,“好个贤惠媳妇,公然是用心良苦了。”

彩鸳思考很久,还是一脸茫然无措,“我甚么都没听出,女人,那词里有甚么含义么?”

周元笙一面聆听,一面于腹内策划明日之事,听了这话,忽地心念一动,却已有了一番计算,当即缓缓展颜笑道,“是了,你说的很对。明日我正该会会二哥哥,他有话对我说,我又何尝没有话要对他说。”

周元笙心下气苦,语气愈发焦灼,“父亲,那唱词公开歪曲母亲,女儿如何能坐视?敢问父亲,是否已有应对之策,减缓这番攻讦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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