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颜依稀 > 第2章 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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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笙强忍心中难过,安慰道,“外祖母的话,我都记下了。我虽则回那边府上住一段光阴,得了空还是能来姑苏看您,您如果想我了,也给我捎个信,我快马加鞭也要赶返来的。”

周元笙转动手中的鎏金银香球,见内里一星炭火翻转腾挪,倒是如何也逃离不了那镂空的樊笼,不由淡然一笑道,“以是嘛,若非另有效得着的处所,谁又会无端端地想起一个早就被抛弃之人?”

周元笙吃了一惊,禁不住低低轻呼了一道,半晌又稳住心神,只是似笑非笑,慢悠悠隧道,“你如何来了?莫非你现在不是该在扬州听讲学么?”

寿阳公主年逾花甲,竟是由丫头们扶着一向送到垂花门处,兀自拉着周元笙的手,不舍道,“我统共只要你母亲一个女孩,想着嫁在金陵,离得不远尚能够经常见面,偏不想又和你父亲生出嫌隙,离了周家,到底还是远嫁了燕北那么个苦寒的处所,我一把年纪怕是此生见不得她了。”说着已是老泪纵横,半晌只摩挲着她的手,殷殷道,“你从三岁起被我接到这里,半点委曲也未曾受过的,今后回了周家如果有人慢待了你,尽管写信也好,差人也好,务必奉告我,我立时就打发人接你返来。”

周元笙的心倏然一跳,下认识地透过窗棂望向外头,岑岑碧水在脚下翻涌起乳红色的浪花,头顶是与那碧水脉脉相对的,一样青如春山普通的天涯,这是亭亭春日里的好风景,却没有那陈腐诗句中描画的风雨如晦,那么她于现在得见心中所念的故交,是否也该道一句,云胡不喜?

寿阳公主叹了两叹,复又叮咛了几句,方缓缓罢休,依依立在抄手游廊上,望着周元笙的背影渐行渐远。

彩鸳不防她说出这话来,顿时一怔,只当她内心另有些痛恨母亲,忙柔声劝道,“女人这话差了,如果那边老太太,老爷不想女人,又何必巴巴的打发人来接女人归去。公主一贯最疼您,若不是他们求得狠了,再不会放人的。也许这趟归去,女人便能晓得祖母、父亲是如何爱重您了。”

周元笙黛眉微蹙,轻笑道,“我才离了亲人,离了故园,朔江而上,前路茫茫,天然没甚么可欢畅的。”

薛峥见她不过一息之间气色便规复安闲,不由笑道,“本来应当,厥后得知你本日上京,便先行赶返来送送你,长路漫漫,一个闺阁令媛孤身行舟,如何能让人放心得下。”

彩鸳轻嗤一声,恨恨道,“他们那里是至心赎我,竟是要将我卖与一个土财主当小老婆,那赎金还是先拿了那乡间财主的,也不知怎生诓来的,倒美意义。”

周元笙闻言,淡淡一笑,很久方摇首道,“我在想母亲。”

彩鸳初时髦未解其意,比及恍然明白过来,竟是心底模糊有些泛凉,只点头叹道,“女人怎能拿我和您比,就算再不亲厚,您也是周家的女儿,总不好今后倒从外祖家出嫁罢?别人瞧着也不像啊!再者说,一个是您嫡远亲的祖母,一个是您生身父亲,他们岂有算计您的事理。”

薛峥不觉莞尔,半晌方点头叹道,“我美意相送,又站了这半日,陪着谨慎,陪着笑容,你却连坐都不赐我一个。可知你见了我,是不欢畅的了。”

过得一会,房内传来一阵衣衫摩挲收回的窸窸窣窣轻响,却不闻脚步声,跟着便有一道白檀暗香由远及近地飘散过来,那味道极是熟谙。周元笙蓦地展开眼,但见面前正立着一个长身俊朗的少年,端倪如画,意态高华,嘴角衔笑望向本身,却不是那薛家二郎薛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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