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契听其语中带笑,神态轻松,心中愈发不忍,当即起家拜道,“末将畴前桀骜自大,祸及同袍,本来已是该死之人。王爷当日对末将一番看顾之意,末将铭记于心。那四十杖挨得心折口服,不敢有涓滴痛恨。为今只盼王爷能保重玉躬,于御前养晦韬光,切勿再行触怒之举。”
李锡琮轻笑一声,摇首道,“周氏长女的太子妃位,并没那么轻易得来。东宫虽才调平常,却自夸仁人君子,他也确实在以君子之道立品,凡事讲究光亮正大。只怕他会是第一个反对这桩婚事之人,启事也不过乎沽名钓誉这四个字。”他略一停顿,伸手向上指了指,又道,“天心于此中也必有考量,这位子的人选并不是单靠谁阵容旺,或是家世强,便能成事的。”
一番折腾下来,已近中午,梁谦便出去请李锡琮示下,午餐摆在那边。李锡琮靠在椅中,闲闲摆首道,“先不忙,我这会儿没甚么胃口。”因问道,“他这一趟出去,府里可有人着意探听?”
梁谦回道,“王爷早前铺垫得好,现在阖府高低只对您和玉眉的事猎奇,却也没人在乎他。”李锡琮点了点头,道,“那便罢了,打今儿起,还让玉眉去书房,我这里不必她服侍。”梁谦闻言一愣,随即连连摇首,“王爷做事总得留些情面。方才汲引了她,又做得这般点眼,正惹得旁人背后里嫉恨。现在用完了,立时甩手弃之一旁,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么?”
稍作停顿,李锡琮接着道,“回到你方才的题目,孤王现在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到了那一日,也仍然师出知名举步维艰。但箭已在弦便只能发力,你大可放心。我决计不会束手就擒,即便不为本身,也须得为你们争一个公道公允。”
李锡琮不由一晒,笑着摆手道,“那不过是说与外人听的。如何,周洵远去见你时,未曾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