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春秋,”詹森派教士严厉地说道:“您从上天那边得来的动听的面孔,您那到现在还没法解释的犯法动机,德・拉木尔蜜斯为了救援而做出的英勇行动,以及您的被害者对您所表示的惊人的友情,这统统,使您成了贝藏松的青年妇女们心目中的豪杰。她们为了您把统统都健忘了,乃至连政治也健忘了……”
他事前已做好了安排,在他末日的那天早上,让富凯将玛特儿和德・瑞纳夫人全都带走。
而于连呢,除了被玛特儿占用的时候以外他便几近完整沉浸在爱情内里,涓滴也不去想明天的事。当这类热忱达到顶点而不带涓滴矫饰的时候,便起了一种奇妙的感化,德・瑞纳夫人差未几也同他一样沉浸在无忧无虑的情味和甜美的欢愉当中了。
“千万别把不幸的夏斯――贝尔纳神甫请来,我可不肯要这类恶作剧”,他向富凯说道:“他会是以三天吃不下饭的。你还是设法给我找一个彼拉先生的朋友,不会耍诡计狡计的詹森派教士吧。”
早晨,她一分开监狱,便把阿谁如附骨之蛆似的死盯着于连不放的教士请到她姑母的家里,请他到博雷――勒欧修道院去做一次九日祷告,那教士一心想在贝藏松上流社会的年青妇女落第高本身的名誉,自是欣然如命。
他闻声玛特儿在房间里短促地走来走去。她扑灭了好几支蜡烛。富凯终究鼓起勇气,转过甚来看她,却见她已经将于连的头放在面前一张大理石的小桌上,正在亲吻那前额……
在玛特儿的安排下,破钞了大量的款项,买来意大利雕镂的大理石,将这个荒漠的山洞装潢起来。
富凯竟然把这件悲惨的买卖做成了。他在他的房间里,立在他朋友的尸体旁,孤傲地等待着长夜。俄然之间,玛特儿走了出去,令他大吃一惊。几个钟头之前,他将她留在距贝藏松三里以外的处所了。她描述大变,脸上带着一种迷乱的神情。
另一件事,是因为德・瑞纳夫人,这更让于连感到痛苦。这个天真而又如此痴情的人,不知被哪位狡计多端的女友的花言巧语压服了,竟然信赖她的任务是到圣克卢去,跪在查理十世的面前为他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