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茱儿始料未及。讷讷不知以是。
“这十个字，今晚睡前写上五十遍，就是你明天的功课了。”五百个大字，并不算多。太史擎不想揠苗滋长，她既有天禀，又勤奋好学，那他只要做个严师就够了。
“哦。”吴茱儿悻悻地将羊毫放入桌角那只蓝釉莲蛙笔洗中涮了涮，算是出工了。
她先洗了手，再到船面上找到太史擎，凑畴昔探听：“上回我听到小鹿子说。他爹是白鹿书院的弟子，是不是啊？”
太史擎挑眉道：“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就泊岸，下船逛逛。”
日落江天，残暴的朝霞染红了江岸，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国度。
太史擎看她一眼，想起她也是个没爹没娘的不幸人，眼神放缓了几分，忍不住同她解释了几句：
公然吴茱儿神采青红一阵，她也传闻过鬼市的传闻。吴老爹就跟她讲过，这镇江府内有一座金山寺，是周遭百里闻名的寺院，每年七月十五中元节，都要停止昌大的法事来超度亡魂。以是中元节前后，镇江府地界常有鬼怪出没。
要不是吴茱儿听过他们逆流时候喊号子，只当他们一个个都是哑巴聋子呢。
太史擎见她颤抖抖，回身勾起嘴角。不想小鹿子跳出来拆台――
太史擎看出来她那点谨慎思，不疾不徐地奉告她：“是要在镇江府过夜，船也泊岸。不过再有两日就是中元节，岸上有鬼市，你若不怕撞见鬼怪，就下船去吧。”
“小师姑快看，那朵云像不像是一只大鸟？”
自打她被太史擎救下，连续在船上待了几天脚没着地，能有机遇登陆逛逛，再好不过了。
“那里那里？”
吴茱儿这下子明白了，小鹿子的爹爹不是死了，而是不要他了。遐想到她自家的出身，神情不由地黯然。
别看小鹿子对着太史擎没大没小，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混，更不会偷懒。小小年纪就如许懂事。让吴茱儿感慨之余，又有些迷惑。
“那、那小鹿子他爹呢？他爹又在那里？”
“我母亲不准旁人提起，小鹿子懂事起就没见过那人，只当他游学去了。你也不要在他面前多嘴。”太史擎道。
船入江流，扬帆东去。
“那我这会儿就写，行吗？”吴茱儿一捏着笔就不想放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
“他爹没有死，”太史擎一眼就看破她在胡思乱想，两手撑着围栏，望着远处惊天一色，淡然道：“他爹早在他出世之前，就被逐出版院了。小鹿子的娘亲，是我母亲陪嫁的侍女，两年前就已经归天了。”
......
太史擎嗤笑道：“问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何为，若非是为了繁华繁华，岂会抛家弃子。”
太史擎靠在船头吹风，闻言瞥了她一眼，没理睬她。
午餐是两荤两素四道热菜，另有一盅冬瓜紫菜汤。不知太史擎从哪儿寻来的厨子，技术不错，就是未曾露面，每回做好了饭菜就让小鹿子端上来。
（作者话：手机落在车上了，天太冷不想下去拿，本来分开它不会死人，因为我另有WIFI。）(未完待续。)
吴茱儿挠挠脖子，腆着脸叫了他一声“师兄”。又问了一遍：“究竟是不是啊？”
吴茱儿看着太史擎和小鹿子面前摆的红烧鲤鱼和爆炒腰花，只无能咽口水，老诚恳实地嚼她的青菜豆腐。
吴茱儿的表情豁然开畅，她趴到雕栏上，两手托腮，笑嘻嘻道：“没爹没娘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仿佛我从小有我阿爷和阿婆疼我，小鹿子也有民气疼他不是吗，总好过孤零零一小我，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