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那些从小到大她见过的,想要的,却向来没有对吴老爹提起的,她都忍不住一一买到手里,别看费钱未几,可她这内心别提有对劲足了。
走过几条街,吴茱儿和陈二手上提着连续串儿,拢共花不到一两银子,却比赚了十两银子还要痛快。
吴茱儿摸摸索索地取出了一张银票,两手递到掌柜的面前,一鼓作气道:“给我兑成小张的票子,要二十两的三张,十两的三张,再给我换一吊铜钱,剩下的都兑成碎银子。”
吴茱儿扯出一张笑容,只字未提她家中祸事。
她将盒子扣上,放到一旁,这才拿正眼看着吴茱儿,道:“费了多少银子,我补给你。”
逛到最后,她总算是过瘾了,没把闲事忘记,沿路探听铺面。街上倒是有几间空着的铺面,可不是位置太背,就是找不见主家。两小我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空有银子却没有门路,还是抓瞎。
两文钱一个泥泥叫,鱼叫子、鸟叫子、猫叫子样样都有。十文钱转一次糖人儿,运气好的能转到大龙大凤凰。二十文钱一只布老虎,红绒头花面庞儿。另有纸鸢、绢花儿、香包、彩绳......
吴茱儿到了王典史家门口,门上的婆子认得她:“哟,吴家小娘子,你从外头返来啦。”
陈二欢欢乐喜地回声说好。
那兑银的客人穿得面子,带着一个侍从,脱手就是一锭十两的元宝。掌柜的客客气气地给他换了八吊钱,满满铛铛装了一箱子,叫侍从抬出去。这想必是大户人家的账房管家,出门换些铜币归去发人为。
吴茱儿恍然大悟,难怪宋氏承诺的利落。
“客长坐下稍等,这银票您先收好,待我称些碎银来。”他堆起笑容把那百两的银票又偿还到她手上,指着大厅里的坐位请去。
起初她去应天府之前,典史家的太太要她跑腿,给了她二两银子叫她往江宁去捎些成色好的珠子返来,她可没把这事儿忘了。典史一职,乃是知县手底下的佐官,虽说没品没级,但是大小带个官字,就不是平常老百姓获咎起的。
宋氏这才晓得她发了一笔财,攀上高枝儿了。因而不由地动起心机,看了看她,暴露个笑容道:
“如何过了这些天赋返来?好轻易交你办回事,恁倒霉落。”
吴茱儿提心吊胆地坐下了,扭头看看陈二,也是强打着精力,免得露怯,实在手心儿都冒了汗。
吴茱儿可贵如许轻松地四周游逛,常日她都是两手挑着扁担,一起眼睛盯着过客,满嘴呼喊。明天她成了过客,眼睛盯地都是摊子上铺子里卖的甚么玩意儿,看到喜好的,就停下来摸一摸,问问价儿。
吴茱儿同太史擎约好了三今后还在句容县堆栈相见,茅山书院离得不远,就在句容西南边向,步行大抵要半个时候。
那婆子哼哧一笑,“小娘子有所不知,咱家二郎在茅山书院做学问呐,一个月的束脩就得十两八两地送,一年下来,那但是上百两银子,家里没个进项,如何承担得起。”
吴茱儿和陈二等待在一旁,等掌柜的将银锭子收进柜台前面,这才凑上前去。
吴茱儿因而就说了她想在县城里寻一间好地段的铺面,想请宋氏代为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