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震扭头看着她,神情一刹时由阴放晴,一脸宠溺地摸着她的脑袋:“乖女儿,爹爹如何舍得生你的气,瞧把你吓得,小脸都白了,不就是撕了几张废纸吗?”
九千岁和万岁爷只差了一千岁,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好好好,”雄震满口承诺,看向岳东莱,用心板起脸:“再叫我晓得你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就割了你的脑袋。”
“有一半人都认了罪,录了供词画了押,但是……”岳东莱说到一半,面露难色。
……
这一叠签书画押的供词,是他忙活了半个月才搞到手的。
谁让那人赶上贰表情不好,奉上门来给他撒气呢?
傍晚时分,岳东莱措置完京师各处的密报,正筹算找个处所喝闷酒,他部下一名姓赵的百户堵住他,恳求他一件事,说是有人想见雄震一面,肯花五千两银子。
这天下午,岳东莱刚从诏狱回到北镇抚司衙门,又被语妍缠上了。
岳东莱眉头紧皱:“拿来!”
岳东莱目露凶光,一手握住了绣春刀,正要不管不顾将她劈成两半,门外来了人。
语妍看到雄震变了神采,脑海中闪过她第一次在诏狱中见到他满手是血的模样,打了个寒噤,小声问道:“爹爹,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语妍涓滴不怕他冷脸,有恃无恐地嬉笑:“你先收下我的玉佩,我再给你!”
语妍歪着头插着腰,理直气壮:“谁让你不睬我,这回就当作经验,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你眼睛瞪那么大做甚么,是不是不平气?”
“……”雄震眉头打结,神采蓦地沉下来,眼神阴厉。
岳东莱面无神采地将玉佩系在腰带上:“能够了吗?”
岳东莱这阵子相称烦躁,自打雄震认回了女儿,他的身后就像是长了一条尾巴,语妍一天到晚缠着他陪她玩乐,搞得岳东莱烦不堪烦,恰好碍于雄震不能发作,一面忍耐,一面暗中派人查找吴茱儿的下落。
“今后你就晓得了。”雄震卖了个关子,密切地揽着语妍的肩膀分开:“走,跟爹爹进宫去赴宴,万岁爷又作了一首新曲子,你不是一向都挺猎奇那位得宠的月美人吗,今晚你就能见着她了……”
心想他不管如何都要把吴茱儿找出来,到时候需求将语妍大卸八块,以泄贰心头之愤。
“戴上。”语妍颐指气使。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赵百户就把人领来了,进门叨教。
雄震哄好了她,才问起岳东莱闲事:“东林党的案子办的如何样了?他们都认罪了吗?”
岳东莱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父女”背影消逝,扯下腰间的玉佩,用力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但是一晃眼个把月畴昔了,他连吴茱儿的人影都没找见,这让他不由思疑起本身,那天在城门口莫不是看花了眼?
这一个月来,雄震对语妍非常宠溺,锦衣玉食地供着她,真金白银地哄着她,几近是有求必应,语妍在这毫无底线的娇惯下,胆量一日比一日大了起来,对岳东莱早不像当初那般谨慎奉迎。
岳东莱勃然变色。
赵百户赶紧赔笑:“统领大人曲解我了,那五千两银子都贡献给您,我一文不要都行,但我已经对人夸下海口,如果办不成事,只怕脸要丢尽了。”
语妍这才放下心来,搂着他的胳膊撒娇:“我就晓得爹爹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