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莱越查越心惊,越想越悔怨。果然是他弄错了人,把假货当作是正主供起来,倒把正主给稀里胡涂地害死了,那他回京以后,可如何向厂公交代?(未完待续。)
船泊在水中心,太史擎身着素纱皂衣,坐在船头高处,手握着一根长长的鱼竿,支在膝头。他脚边放了一只木盆,有两条尺长的金背鲤鱼在内里扑腾,金黄的鱼鳞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一想到语妍,就让她浑身不舒畅,这个女人比阿谁仗势欺人的牛内监还要坏。可这些好人,背后都有背景,作歹多端却不得恶报,真真气人。
昨儿她睡了一整天,他趁机登陆去给她购置衣物。那裁缝铺子的老婆婆说了,十来岁儿的小女人都爱花俏,穿红穿绿才好瞧。如何到了她身上,瞧着那么别扭。
吴茱儿故乡在句容县一座小镇,扶养她的吴老爹和吴婆婆一辈子无儿无女,恰幸亏十年前,拾了一个小女孩儿返来,认作孙女儿。
吴茱儿目瞪口呆:为甚么他说的每个字她都闻声了,合到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这则谎言,可吓坏了很多昔日倾慕者,一个个老诚恳实待在家里,有些日子不敢出门,更不敢乘船游河,这都是后话了。
“公子,你起的真早啊。”吴茱儿面对太史擎仍有些宽裕,不如何敢看他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要吸溜一下鼻涕。
语妍叫做小黄莺时,卖唱的那家醉花楼的妈妈,半个月前不测死了。
吴茱儿乖乖起家往回走,没见到太史擎转头盯着她的背影,那双虎魄色的眼眸中,有丝丝苍茫。
吴茱儿倒是见怪不怪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往前凑了凑,蹲在木盆边上,奇怪地看着那两条金背鲤,称叹道:“这鲤鱼长得真标致,我头一回见呢。”
当时她是吓傻了,没感觉奇特。过后就犯起嘀咕,如何走哪儿都能遇见他。莫非他生了眼里眼顺风耳不成?
太史擎悄悄哼了一声。
雨后晴和色如碧,山远天高烟水绿。
太史擎斜睨着她的蠢样儿,懒洋洋开口道:“等你养好了身材,我们就出发上京去。”
“嗯。”
月娘这会儿不知如何样了,应当回到江宁别馆了吧。语妍放火烧船,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游人,官府会不会究查此事,会把她抓起来问罪吗?
吴茱儿趁他不重视,特长指戳了戳那两条鱼肚子。不想鱼大爷表情不好,遭她调戏,怒甩尾巴,拍了她一脸水。
回到船舱里。吴茱儿无事可做,便脱了鞋子躺回床上,双臂枕在脑后,想起苦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