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觉得如何?”
曹寺人不动声色地翻开第二层抽屉,就见内里放着一屉龙眼大小的南珠,个个光彩光芒,白润敬爱。
曹寺人凑到窗前去看,只见一室坐着四个年青貌美小女子,各有姿色,公然不俗。
酒桌上没找陪客,只他们两个,酒过三巡后,一道菜上了桌,装在一只屉笼里,不冒烟也没香气儿,曹寺人眯了眼睛,在宋孝辉的谛视下拉开第一层,只见那屉笼里放的不是蟹黄包也不是水晶饺,而是整整齐齐一沓银票,最上面一张印着一千两的大字,落款是宝隆钱庄的花押,这一叠,少说要有两万之多。
宋孝辉只得承诺,让部属去安排,晌午先在应天府最大的百香园摆了一桌酒菜,请曹寺人赏光。
宋孝辉拿着这份初选的名册,差人将曹寺人请到衙门,将这一份名册拿给他过目。
“这些个庸脂俗粉,宋大人看着办就是了,倒是咱家让你网罗的美人,但是办好了?”
宋孝辉一听这茬就苦笑,考虑着道:“寻着是寻着了,就不晓得能不能入万岁的眼。”
“此事如有宋大人帮手,必定事半功倍,水到渠成,”周永顺水推舟,表示他附耳过来,面授玄机――
“啧,”曹寺人皱着眉毛,不大对劲道:“美则美矣,却不奇怪,咱家要找的是万里挑一的绝色才子,这几个还差了一等。咱家都感觉减色,何况是万岁爷呢。”
除此以外,另有一股不成不说的权势,便是凭借在东厂大寺人羽翼之下的官员,恶称“阉党”。当明天子身边就有如许一号人物,他深受宠任,长于结党营私,就连内阁大臣都要吃他的亏,此人恰是司礼监秉笔大寺人兼任东厂厂公一职的巨阉――雄震。
明珠王朝自太祖天子一统天下以来,便在天下十三行省各设“承宣布政使司”,统辖政事;设“都批示使司”,掌管军事;设“提刑按察使司”,卖力刑法。省下治府,府下治州县。也有例外,比如南直隶和北直隶,位同于省。
周永有所担忧:“只怕此事一出,宋大人难以幸免。”
宋孝辉一听便知这当中另有算计,不该他问的,却忍不住探听:“阁老如何筹算,可有效得着宋某的处所?”
周永晓得他的顾忌,黑着脸同他进了密室。
“是这个理儿。”
周永面露游移,他确是晓得岳东莱此行的目标,但是未免节外生枝,未曾对宋孝辉提起。
宋孝辉点点头,内心更猎奇了。
“曹公公,这就是本年备选的采女,你看,甚么时候安排她们到一处,你好再遴选一遍。”
“不过都是从那等处所出来的姐儿,”宋孝辉打了个手势,曹寺人一听就懂了,转着眸子子道:“这有甚么,只要挑着合适的人选,给她安排一个洁净的出身还不轻易嘛。”
“此事说来风趣,也不是甚么奥妙,那雄震净身进宫之前,原是此地江宁乡间一恶棍,本名熊五,他有妻有女,因为好赌成性,老婆病死,欠下一屁股赌债,为了避债,他将年幼的女儿偷偷送走,单身一人上京去餬口路,进了宫后又改名换姓,才有本日的雄震。”周永娓娓道来。
“雄震当初将女儿拜托给江宁本地的一名妓子,可那妓子早在十年前就病死了,孩子却不知所踪。锦衣卫的人正在各处寻觅,我们已知,那女孩儿年芳十五,脚踝处有一枚红色胎记,形状如同茱萸。我们已经抢在岳东莱之前,找到了几个年貌符合的孤儿,并从中挑出一个最好人选,在她身上烙下了胎记。下一步,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送到岳东莱面前,诱他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