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茱记 > 第三回 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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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担当了兰夫人的衣钵,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在这秦淮河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清倌人了,多少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想见她一面都难,恰好对这么个穷小子青睐有加,的确让红袖猎奇死了。

她说的简朴,当时的景象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两条船隔得不远,月娘船上除了两个小丫环就只要一个船夫,那猫儿噗通一声掉下水,吴茱儿听到丫环尖叫,只当是有人掉下去了,她仗着水性好,想也没想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到跟前才发明是只猫,顺手就给捞了起来,为此挨了两爪子,挠破了脖子。

吴茱儿忙不迭地婉拒:“不必费事了,我带了干粮。”

切莫觉得这是甚么功德,就连平常老百姓都晓得——宁做贫民妻,不图帝王妃。

闻言,月娘自言自语道:“我八岁时,家里风景还好,爹爹原是青州知县,娘亲也是大师闺秀,厥后母舅蒙难,我们一家长幼都被连累,男丁发配放逐,女子则进了教坊司。刚好夫人与我家中长辈有旧,便花重金将我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处所捞了出来。”

吴茱儿哭丧着脸,她一时热血上头打了人,这会儿悔怨也迟了。那几个恶棍挨了一顿打,必定挟恨在心,今后她出门可要谨慎了。她忍着疼擦罢药,将药瓶子塞好,起家冲红袖作了一揖。

绣楼里,月娘坐在镜前卸下发妆,望着镜中的美人,双眸暗淡无光。

“月娘,你不吃了早茶再睡么?”

饭后,红袖本来安排吴茱儿睡在这间房里,吴茱儿如何肯,她又不是没丁点见地,如许的好屋子都是客人使银子才气住出去,睡一夜就得把被褥重新换过,她一个白吃白住的,哪能糟蹋人家的处所,有个柴房姑息一早晨就不错了。

“不费事,我也饿了,你等着啊。”红袖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说完才感觉这话不是味儿,吐了吐舌头向她报歉:“我不是在骂你,你别恼了我。”

可她没有嫁人,便不算从良,还是背着乐籍,要在这风尘里打滚。夫人常是说,如有一日她赶上个至心待她,又不嫌她出身的恩客,就放她从良。但是她越是等候,就越是明白,那一天遥遥无期。

墨客点头感喟地走了,吴茱儿又望了望墙上的布告,想起她阿爷一句老话:繁华繁华也要有命享。

月娘收起愁绪,却卧床难眠。

月娘悄悄摇首,脚步未停。众姐妹目送她进了绣楼,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群情起来:“她这是如何了,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红袖坐在八仙桌前,托着腮帮子看着吴茱儿擦药,对着她肿成胡萝卜的手指头啧啧称叹:“没瞧出来你这竹板似的身子骨,力量倒不小。”一拳头下去把人门牙都打崩了。

她扭头打量了一圈,愈发局促起来,低头看看本身脚上沾了泥巴的草鞋,赶紧踮起脚尖,恐怕踩脏了毯子。幸亏红袖去没多时就返来了,手上端着一只托盘,放着几盘吃食。

众女相携进了茶馆。

“啊,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回月娘的酥酥掉进河里,本来是你救的它,”红袖心直口快道:“酥酥但是月娘的命根子,难怪她会交友你这个穷小子。”

......

伴着这一曲古怪的乐调,她牵着驴子渐行渐远。

吴茱儿掩上门,将洗脸剩下的半盆水放在床脚,脱了鞋袜,挽起裤腿放出来双脚,水有些凉,她缓慢地把脚丫子洗洁净,甩甩水珠,蜷起腿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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