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坏,虽不说是至平至顺,却也安稳不刮风波。”
他常日里规端方矩的,同我倒像是格外密切的模样,每日晨昏定省,都跟着奶娘来给我存候。
母亲同午儿皆是喜气洋洋的,出去先按着端方对我行了礼,方才上前细细打量我半晌,笑道:“丰润了些,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午儿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手:“姐姐消气,现在姐姐还没有嫡子,先由得她对劲去。午儿倒感觉母亲说的有几分事理。若要小王子一心一意地对姐姐,却也不难。”
我们母女三人联袂在榻上跪坐下,叙了几句家常,便不自主地移到东宫诸事之上。
实在令人讨厌。
司马遹便又规端方矩地应了,冲我行了礼,躬身而出。
我摸了摸司马遹的脸,柔声道:“你去同你父王玩儿罢,他怕是正困觉呢。”
我就是如此怀有私心,才对他“体贴备至”。
我啐了她一口,恨声道:“做梦!只要我在一日,她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我呷了口茶,叫了起,按例扣问了他的功课。他常日里是天子待在身边亲身教养的,既然天子对他寄予厚望,他更加光彩灼人,天子顾虑在他的面子上,衷儿的职位才多一重保障。
提起这件事儿,我便不住地皱眉:“能如何?平空冒出一个儿子来,还不是打我肚子里托生的,不过是个费事罢了。”
我瞧了一眼她头上的发髻,笑道:“公然是嫁为人妇的女人了,慎重了很多。”
外头已来人催着母亲同午儿出宫,我起家相送。
我望着满不在乎笑着地午儿,挑了挑眉:“你的意义是?”
她欣然接管,笑言:“托了姐姐的福分。”
我便笑她:“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忽视了,都忘了贺我这小妹的新婚之喜。”
司马遹是个小巧讨巧的孩子。
午儿身量伸开了,容色也更加盛人,看来这贾产业真只要我不堪入目了。
午儿笑道:“就晓得姐姐要如许说。我方才远远地瞧了一眼,怪道是太子殿下的头一个王子,众星捧月似的,气度也好,安闲端方。只可惜投错了胎。”
我虽没提,母亲却也懂了,只是眉心微蹙,道:“我晓得你的心机,只是现在诸事不决,好歹多一重保障。”
他欢欢乐喜地将小手递进我手里,就势往我身边凑了凑,大眼睛望着我:“母妃,今儿个是有舅家人入宫么?”他指了指内里,“儿臣方才来给母妃存候的时候,瞧见了几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样的气韵除了母妃的贾家人,怕是也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