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妆长歌 > (八)毕竟曾经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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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来服侍的丫环问:“大爷哪儿去了?”

......

我想,我怕是真的不受控的动了心了。

可细细想想,实在我现在也能参透了。

我想,我是该再给他些时候。

我说到此处,内心已经生了凉意。实在我当时算是昏了头,觉罗氏固然对我不差,但到底是明面儿上的好处,皇家贵胄待媳妇儿总不能过分刻薄,没得叫人挑了理儿去。偌大一个纳兰府高低,同我能说上几句话的梯己人到底没有,若我当真只是个丫环倒也罢了,只是身份所迫,我格外的如履薄冰。

我内心微微一刺,已不自发地轻笑出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脸来,凝睇着他:“公子,你不必打动行事。也不必感觉对不住我,嫁给你,做这些,本来也是我志愿的。”

他起家,不由分辩地将我拉近他。他高我一头,呼吸悄悄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的心狠恶地跳动起来。

我将手中的纸扔进炭盆里,那上头星星的墨迹,不详确微地“滋滋”两声,转眼淹没进红热的炭盆里头。

那丫环不知我哪儿来的怪脾气,也不敢说话,只是乖灵巧巧地站着。

丫环回道:“是。大爷今儿个看起来非常不畅快,一夙起来宫里头来人传表蜜斯的信儿,大爷听了后,也不知如何的,返来就将这些词都烧了。”

“你可想好了么?”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或许向来都不是喜好我,他的垂怜,是属于上位者本身的高高在上而来的怜悯和怜悯。

“可公子。”我凝睇着他的眼睛,“我如果做了真,就再也没体例忏悔了。”

小鱼非常不解,问道:“沈姐姐,你为何要再替公子抄一遍?清楚让他烧了不是更好?”

他口中说的是,绾衣,我们尝尝吧。

他悄悄揽着我,落在我肩上的手冰冷彻骨。

“大奶奶,您如何哭了?”那小丫环怯生生地望着我。

容若不在,我不晓得他到哪儿去了。

丫环非常灵巧,福身回话:“回大奶奶,说是顾徒弟叫,大爷便同顾徒弟一道出去了。”

他或许是想由此同畴昔做个了断。可容若,你如何不晓得,非要如许情势上头的一刀两断,才更加显得你难以放心。

我细细地将那十几首词都一一钞缮好,替他收在了左边的抽匣子里。

能让它以如许的情势存在着,总好过它永久留在贰内心。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若不是皇上,若不是我,这本该便是一段两小无猜的嘉话吧。

“公子说的打趣话,绾衣只当没听到吧。”我悄悄笑了笑,将本身的手抽出来,转脸起家。

我是不惯写词的,可钞缮我却也是一等一的妙手。

我抬起脸来,透过莹润的烛火,望进了他乌黑一片的,死水普通的眼睛。

“姐姐如何不说了?”小鱼见我神思涣散,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火盆子里头的炭火烧的热热的,红烫的炭上头还噼里啪啦地窜出几粒火星子来。炭上头还留着未燃尽的纸灰。

我用手帕捏着一角拎出来瞧,那纸上头模糊可见是那日他写的那阙词,笔墨还是我的笔墨,只是现在已烧的只剩半页了。

我内心的高台轰然倾圮,那些藏了好久的心动和情感破茧而出,令我欢乐上天。

他握紧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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