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恼,只笑道:“你这话如果叫你家韩大人听去了,怕是不知如何闹才好。”
午儿怕是觉得我精力变态了,只能谨慎地欣喜着:“阿姐也不要太急了,这皇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的。阿姐还年青,另有光阴。”
她顿了顿:“我的皇后娘娘,我的小祖宗,你且饶了你母亲这把老骨头罢!我贾家能有现在的权势已是不易,如何还要将本身逼上死路呢!”
衷儿清了清嗓子:“夫人同皇后好久不见,想必有些梯己话要说,朕也不好叨扰。”
午儿的眼睛在衷儿身上打了半晌转,很有几分赞叹:“好一个璧人,倒是叫姐姐占了大便宜。”
这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内心上,我的确是为此事儿才将母亲同午儿召入宫中的,可如果要将司马遹视如己出,却实在是难为我了。
午儿蓦地一滞,当即便怔在当场。半晌,才游移地,渐渐隧道:“阿姐说甚么...?”
我说:“我要立慰祖为太子。”
母亲同午儿被衷儿连夜宣进宫里头,衷儿还命人在偏殿将我这两位嫡亲安设好了,方才让内监引着两人到我榻前觐见。
偌大的宫殿,成群结队的宫人,倒像是墓园一样暮气沉沉的。
那些宫女守在外头,何止不敢出去劝,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峕儿!”母亲方踏入寝殿里头,见衷儿尚在榻前,忙下跪俯身存候,午儿亦跟着拜下去:“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我不再理睬母亲,转而对午儿道:“如何?午儿,我是你亲姐姐。你晓得姐姐不会害你。”我记起昔日之事,先是有几用心虚,转而又理直气壮起来。若非我顶了午儿的名分,她哪儿能那样顺理成章地嫁给心仪之人?说到底,我这是帮她。
我转向她,落落开阔:“母亲。”
我住了口,很有几分惊奇地望着母亲。自我嫁与衷儿后,母亲便始终对我抱有几分敬意,毕竟君臣面前,再无母女情分。
衷儿跳了起来,怀里头还抱着女彦,又怕摔了女儿,又急着要去扶母亲,一时之间倒是手忙脚乱,只能求救地望着我。
我还将来得及出言挽留,母亲便已然拉着午儿拂袖而出。
帐幔被我扯碎了一半,毫无活力地垂在榻边。
母亲沉了神采,声色峻厉:“峕儿!你不要混闹!你这是在害贾家!”
我亦沉了脸:“夫人此话何意?本宫虽是皇家人,可内心头,血里头,哪个不是贾家的?本宫自认这些年为了贾家也是劳心劳力,担不得夫人如许的斥责!”
母亲瞧着我们姐妹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了娘亲也不安生,只晓得浑闹。”
这方笑过,母亲忧心忡忡:“峕儿,你现在又有生养,我同你父亲都是欢乐的。只是这三位公主皆是女子,不能担当大统。现在陛下膝下独一太子殿下一名男丁,你需得将太子视如己出,悉心扶养,才气安定你的中共之位。”
午儿这回听清楚了,“蹭”地一下从榻边跳起来:“阿姐你疯了!”
我气的浑身抖,狠命将那床畔的帐子一把扯下,死命嚎了几声才将火气消了几分。
午儿想来也是自知这话有失公允,只能扁扁嘴:“那阿姐想如何?”
我笑:“母亲快快请起,瞧给我们陛下急的。”
他望着我,见我颔,方才抱着女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