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正要辩白几句,却被赶来的二房大爷打断,顾峰正筹算着在兵部谋个差事,岂能由着自家没脑筋的夫人获咎人。
谢景翕冷静听着,这些都是常话,并没有甚么可揣摩的,她视野放在还在瑟瑟颤栗的奶娘身上,“传闻大哥儿是在喝奶的时候发的病?”
她哄了一会,大哥儿倒是不再哭闹,却浑身抽搐,边吐奶边翻白眼,那模样好不吓人,再厥后大哥儿没了,那奶娘到现在还万念俱灰,毕竟是吃她奶的时候发的病,这话如果传出去,她今后也别想再进哪个府了。
“你且说说,大哥儿病发时的模样。”
谢景翕心下有了计算,就重新将大哥儿包好,悄悄将他递给谢景怡,谢景怡一下就明白了她的企图,趁着谢景琪不重视,快速把大哥儿抱了出去。现在也顾不得谢景琪发不发疯了,大哥儿如果再不收殓,怕是要烂在屋里。
二房的人赶快上前拉起四女人,四女人衣衫也被扯烂了,脸上被打的红痕尤在,看上去的确惨不忍睹,她见自家人来了,更加变本加厉的哭嚎起来,“嫂子可要替我做主啊,二少奶奶疯了要杀我,快喊我大哥二哥来,喊我爹爹来啊……”
“还不快把四女人送回府里瞧大夫去。”顾峰朝邢氏打了个眼色,邢氏立马闭了嘴,上去劝说着四女人归去。
那奶娘一听这话,噗通就跪下了,“三女人明鉴啊,我只是像平常那般喂奶,谁晓得……可真不关我事啊,我甚么也不晓得……”
那厢谢景琪倒是几乎把四女人揪成个秃子,几小我愣是劝不住她,侍卫们又不敢动粗,这时候二少奶奶才是要紧,至于那二房四女人,就自求多福吧。
曾氏内心冷哼一声,二房真是个个都不把本身当外人,也不晓得这么大的脸是谁给的。顾恒见再闹就要不好,只好上前抱住谢景琪,硬把她拉开,“行了,大哥儿已经没了,你就不能让她走的安生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在闹下去又有何意,我们还年青,孩子总会再有的,何必难为本身。”
谢景翕心下好笑,等着瞧太子爷么,这四女人也是小我物,扒上太子,还真觉得太子能替她撑腰,没准出了侯府,都记不得四女人是哪个了。
邢氏天然也是使唤不动侯府中人的,只得指派身边的丫头回家叫人,曾氏看闹的有点过,只好站出来道:“峰哥儿媳妇你也莫焦急,你说恒儿房里出了这类事,大师正悲伤呢,四女人偏生要过来讲些不入耳的招惹她,这四女人真是,该让人说甚么好呢……”
那奶娘哭丧着脸,一五一十的把全部过程都说与谢景翕听,谢景翕并不打断她,任由她渐渐说,后又问道:“大哥儿浑身抽搐,身上但是冰冷,另有眼白翻上来的时候,可有瞧见深红的血丝?”
谢景翕趁着大师都不重视的时候,一小我走到床边抱起了大哥儿。
谢景翕与谢景怡对视一眼,谢景怡开口道:“你们几个就是贴身服侍二少奶奶与大哥儿的?”
四女人已经喊破了嗓子,瘫倒在地上,只顾抱着脑袋不放手,幸而谢景琪现在用的是冬枕,枕头已然被砸漏,内里添补的诸如棉絮决明子之类,已经撒了四女人满头满脑,看上去的确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