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谢参知苦笑了几声,“圣上啊!”
碗碟放在桌上的声音惊醒了谢参知。他看了眼谢家祖母,“辛苦你了。”
颜氏不信,她直直地瞪着谢凉萤。
“你下去吧,我同娘说会儿话。”
谢家祖母覆上谢参知放在桌上的手,语气里带着果断,“我们不过是照着皇后的话去做罢了,并没有苛待阿萤。我们并没有错。就连陛下都何如不了白家,何况是我们?”
颜氏的眼睛猛地展开,盯着谢凉萤。
“那就不若就此成了事。”谢家祖母道,“圣上再顺从,以白家之势,太子之位必是皇宗子的。老爷,还担忧甚么呢。”
谢家祖母亲身端了宵夜畴昔,同几十年前一样。
现在几位年长些的皇子已是长成,仿佛一副夺嫡之姿。白家见此,心中越是急,逼的也越是紧。不过天子始终不肯松口立太子,仿佛乐见夺嫡之争的产生。皇后母族白家与周贵妃的母族周家,两党在朝上日日辩论不休。原还不过是吵着立太子的事,现在就连朝政之事都拿来争一番。
“就说……阿萤现在有云阳侯保着,我们动不了她。”
谢参知摇点头,“天真。”
谢家祖母摆好碗碟,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晚膳都没见你吃多少,好歹垫垫肚子,不然身子又要不舒畅了。”
谢家祖母垂低了眉眼,“当时候只想着为圣上解忧,那里想获得背面这很多来。”
颜氏想说,为甚么谢凉萤作为女儿,不上去拦住。为甚么就连她也冷眼旁观地看着本身的父兄受罚。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嬷嬷在谢凉萤的前面替她掌灯,不时地叮咛她谨慎脚下。
“江氏一族早就没了先人,朝中皇后母族势大如此,我们、我们……”谢家祖母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些甚么。为了本身摆脱?还是压服面前仿佛彷徨不定的谢参知?
“娘好好歇息,爹还担忧你呢,特地叮嘱我来瞧瞧。”谢凉萤说着起家。
谢乐知到底对她不错,谢初泉也是。平常凡是有甚么好东西,都是她同谢凉云一人一份的,从不厚此薄彼。若真要说偏疼,三房最偏疼的,大抵就数颜氏了。
“你今后,别再管着阿萤了。由得她去吧。”谢参知非常怠倦地叮咛道,贰内心还筹算做最后一搏。
有些事,谢参知不会和谢家祖母说。
“如何了。”谢家祖母道,“三郎和小五那儿我都叫人送了伤药畴昔,阿萤允了会亲身照看,想来……大抵是无碍的。晚些我再本身畴昔看一眼。”
谢凉萤隔着屏风大声问:“爹同哥哥好些没?”
“是,我们还救了阿萤。”谢家祖母仿佛抓住了一丝但愿般,“圣上因阿萤惦记我们。便是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纵有错处,也、也救了一命啊。佛家不是说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现在圣上身材安康,莫非白家还要谋逆不成?有圣上在,我们怕的甚么。”
“就此投奔?”谢参知嘲笑,“怕是陛下、白家,早就觉得我是他们的翅膀了。”
若白家不能成事,不能成事……
谢凉萤朝她点点头,“娘今儿个好些了没?”
谢参知的手微微有些颤栗,谢家祖母手上用了几分力量,仿佛想要安抚下他。“是先帝昏庸,任由白家坐大,这……与我们无干。江氏抱屈灭门,乃是白家而至,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