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把她抱返来的时候,才那么小。”谢参知比划着,“刚出世没几日,却失了母亲同外祖家。我看着襁褓中的她,想起你侄女大腹便便的模样,内心实在不忍。”
“我们还救了阿萤。”
颜氏本睁着眼,见是她来了,当即闭上了眼睛。
“老爷从而得来的动静?陛下……同你说了?不对。”天子是不会和谢参知说这个的。
谢家祖母缓缓道:“是我害了她。她向来都是个一根筋的,又护短得很。我们强塞了阿萤给她,从未问过她的意义,她内心想来实在是不乐意的吧。不管我叫她做甚么,她都不会问我启事,而是就如许去做了。现在她这番模样,我内心倒也好受些。起码,再也不消叫她听我的话,去做那些娘娘让我们做的事了。”
谢家祖母垂低了眉眼,“当时候只想着为圣上解忧,那里想获得背面这很多来。”
颜氏的眼睛猛地展开,盯着谢凉萤。
“你下去吧,我同娘说会儿话。”
谢家祖母覆上谢参知放在桌上的手,语气里带着果断,“我们不过是照着皇后的话去做罢了,并没有苛待阿萤。我们并没有错。就连陛下都何如不了白家,何况是我们?”
“陛部属意的,怕是五皇子。”谢参知喃喃道,“若我是陛下,怕也是会如此想。”
谢家祖母有些六神无主,“那、那我们现在,真的要就此投奔白相?”
谢参知摇点头,微微一笑,“陛下要的,就是母族式微。有了白家坐大,莫非陛下还不防着外戚?四皇子的性子不比五皇子,他夙来凭借三皇子,怕是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现在几位年长些的皇子已是长成,仿佛一副夺嫡之姿。白家见此,心中越是急,逼的也越是紧。不过天子始终不肯松口立太子,仿佛乐见夺嫡之争的产生。皇后母族白家与周贵妃的母族周家,两党在朝上日日辩论不休。原还不过是吵着立太子的事,现在就连朝政之事都拿来争一番。
“我晓得娘不想见到我。”谢凉萤清算着袖子,缓缓道,“不过我今儿过来是想叫娘晓得,爹同哥哥出事了。”
柏秀正在里头奉侍颜氏擦身,见她过来便是行了礼,“女人。”
谢参知的手微微有些颤栗,谢家祖母手上用了几分力量,仿佛想要安抚下他。“是先帝昏庸,任由白家坐大,这……与我们无干。江氏抱屈灭门,乃是白家而至,我们……我们……”
“那就不若就此成了事。”谢家祖母道,“圣上再顺从,以白家之势,太子之位必是皇宗子的。老爷,还担忧甚么呢。”
谢家祖母摆好碗碟,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晚膳都没见你吃多少,好歹垫垫肚子,不然身子又要不舒畅了。”
“是,我们还救了阿萤。”谢家祖母仿佛抓住了一丝但愿般,“圣上因阿萤惦记我们。便是皇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纵有错处,也、也救了一命啊。佛家不是说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现在圣上身材安康,莫非白家还要谋逆不成?有圣上在,我们怕的甚么。”
谢乐知到底对她不错,谢初泉也是。平常凡是有甚么好东西,都是她同谢凉云一人一份的,从不厚此薄彼。若真要说偏疼,三房最偏疼的,大抵就数颜氏了。
谢家祖母亲身端了宵夜畴昔,同几十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