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萤瞥了眼清夏,重新翻开册子,嘴上缓缓道:“嬷嬷先别忙,我们接着对,等会儿嬷嬷一并取来,免得一趟趟地跑。年纪大了,腿脚也倒霉索,跑的多了、急了,跌了跤,还不得说我不疼惜下人,用心叫你们享福。”
谢凉萤手指一滑,指尖停在一处,“这个多宝金项圈如何也不在了?”
清夏嘲笑,“早有好处的时候想不到我,现在却要拉我下水,如何功德满是你们占了呢,凭白叫我惹了一身骚。女人这几日的性子可不比畴昔,连夫人都不敢拿女人如何,我一个丫环那里拗得过大腿。”她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思考一番后还是支出怀里,“我们到底处了这十余年,也罢。只此一遭,我也只能极力帮你们讳饰罢了,再想多,可不可。”
看来重活一世,能让本身晓得很多风趣的事。
清秋虽贪财,可胆量也小的很,当下就跪在谢凉萤的跟前,不住地叩首告饶。
“我同嬷嬷也晓得必是躲不畴昔的,也不晓得女人如何俄然就想起要查这个。”清秋一张小脸都吓白了,“把东西拿出去倒换银钱,也是夫人的主张,我和嬷嬷不过服从行事。但东西少了,到底还是得我俩吃挂落。夫人同女人到底是远亲的母女呢,于我们这些服侍的又算甚么呢。”
两人碍于颜氏的淫威,到底不敢供出她来。只得对视一眼,慢腾腾地去院子里跪着。
清夏被谢凉萤那一眼看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眼观鼻鼻观心肠立在一旁假装壁上花。而清秋已经吓得两腿战战,她深知本日是绝躲不畴昔了。
谢凉萤把册子往桌上一摔,嘲笑地看着呆若木鸡的三人,“说吧,如何回事。十三根簪钗,五个项圈,三对玉镯,六个金镯。这些东西全去哪儿了。别奉告我是不翼而飞,你们谁都不知情。”
谢凉萤夙来大大咧咧,不管这些物什,都由管着钥匙的连嬷嬷和记册子的清秋说了算。她二人早就瞒着自家女人,把一些东西倒腾出去了。也是清秋看谢凉萤不管事,以是心大得很,并未将账册上头给改过来。现下要对东西,必是对不上的。
本日守夜的恰好是清夏,待谢凉萤睡了,连嬷嬷和清秋恰好能把账册给彻夜改了。到第二日再查,那就没事了。自家女人向来心不细,那里看得出新旧账册。只要混畴昔了这一次,本身下次细心着些就行了。
连嬷嬷和清秋对她千恩万谢,可内心却感觉清夏拿乔,自发得捏住了她们的把柄就能高人一等了。
是大夫人?不对,大夫人娘家家道殷实,父兄在朝中为官多年,那里奇怪这些女子的东西。二夫人虽说嘴皮子不饶人,但顶多只敢眼红眼红别人家的钱。颜氏但是谢家祖母如假包换的侄女,敢和三房对着干,就是和谢家祖母过不去。颜氏……那就更没事理了。她若想要,直接来跟本身讨了,莫非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能不给她?
虽说内心盼着能让颜氏给本身配个好人家,可要本身做对不起女人的事,清夏内心到底过意不去。自家蜜斯性子是跳脱了些,可对下人手是松的,向来没苛责过甚么。
“谅你们也没这么大的胆量。说吧,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谢凉萤在内心缓慢地盘算,究竟谁胆量那么大,把手伸到了她屋子里,更甚者,把手伸到了三房。
比拟同时分到谢凉萤身边的清秋而言,清夏更能守得住本身。这也是颜氏不让她沾手倒腾谢凉萤金饰的启事。对于连嬷嬷和清秋而言,对钱*太大,那么只要给钱就行了。清夏倒是那种晓得本分的人,她从未想过今后做了陪嫁后,让自家女人做主给抬房。对银钱也没有太大的需求,她一家子都是谢家的家生子,父母兄弟皆是本分人,不喝不赌不嫖,没甚太大的花消,一点薪俸在她母亲的打理下余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