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和连嬷嬷的哭诉在谢凉萤耳朵边不竭嗡嗡,搅得心烦不已。她大手一指,“去院子跪着,谁都不准再哭一声。敢哭一声,就把你们百口都绑去见官。甚么时候情愿说,甚么时候起来。”
带着忐忑的表情,清夏跟在连嬷嬷和清秋身后。她见了谢凉萤后,连脸都不敢抬一抬,只感觉脸上烧得慌。
本日守夜的恰好是清夏,待谢凉萤睡了,连嬷嬷和清秋恰好能把账册给彻夜改了。到第二日再查,那就没事了。自家女人向来心不细,那里看得出新旧账册。只要混畴昔了这一次,本身下次细心着些就行了。
连嬷嬷嚎地惊天动地,一口一个老奴不知情,让谢凉萤看在本身奉侍多年的份上,别绑了本身去见官。
连嬷嬷一拍脑袋,“还是清夏记性好,我再回库里去翻翻,或许被我落下了。”
清夏嘲笑,“早有好处的时候想不到我,现在却要拉我下水,如何功德满是你们占了呢,凭白叫我惹了一身骚。女人这几日的性子可不比畴昔,连夫人都不敢拿女人如何,我一个丫环那里拗得过大腿。”她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思考一番后还是支出怀里,“我们到底处了这十余年,也罢。只此一遭,我也只能极力帮你们讳饰罢了,再想多,可不可。”
两人碍于颜氏的淫威,到底不敢供出她来。只得对视一眼,慢腾腾地去院子里跪着。
拗不过她的连嬷嬷只好取了钥匙,独自去开了箱子把东西拿来。清秋见她都没体例,也只得磨磨蹭蹭地把本身保管的账册拿来。
可谢凉萤却怕日长梦多,想起宿世的各种,心头越焦炙切了起来。
清秋咬了咬下唇,对清夏承诺道:“姐姐晓得我同夫人房里的柏秀姐姐一向干系不错,好姐姐且帮了我同嬷嬷这一次,转头我让柏秀姐姐在夫人面前替姐姐美言几句。姐姐再过几年也是配人的年纪了,女人何时婚配尚不晓得呢,便是想给姑爷做小也没甚盼头。倒不如奉迎了夫人,在家里头找个可意的,岂不更实在些?”
“我同嬷嬷也晓得必是躲不畴昔的,也不晓得女人如何俄然就想起要查这个。”清秋一张小脸都吓白了,“把东西拿出去倒换银钱,也是夫人的主张,我和嬷嬷不过服从行事。但东西少了,到底还是得我俩吃挂落。夫人同女人到底是远亲的母女呢,于我们这些服侍的又算甚么呢。”
谢凉萤看了看壶中的茶水已是未几,便叫独一奉侍在身边的清夏去重新倒一壶过来。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些不能用的东西十足集合起来封存,免得今后本身忙中出错。
连嬷嬷擦了擦额上的汗,讷讷应了。
连嬷嬷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在东西中假装翻找起来,嘴上应道:“许是和哪个东西堆在一起了,嬷嬷找找看。”内心却叫苦不迭,那簪子三个月前已经被她拿去给颜氏了,得了的钱都和清秋对半分掉了,那里还能再找到。
这些东西花了另有剩,能购置一份不小的家业,买几个新下人服侍本身了呢。
连嬷嬷本还绷着一口气,见清秋招了,身上也就没了劲,一下摊在了地上。头上的砖头掉下来恰好掠过她的脸,火辣辣的痛。
盘算了主张的谢凉萤便对一向奉侍本身的大丫环清秋道:“你去把册子取来,我要把东西对一对,有些东西且收起来,我不想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