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微凝眉心,少夫人这才静坐一个时候都没有,这宋氏又来叫人,这一每天的,当真是没个静闲,可长辈来唤,又不能随便推让,她心中无可何如,只能微微感喟看向自家主子,替她委曲。
“我让你跪下!”
既然婆母说出红花。
宋白晴双眸冷意迥然:“为何?寒霜所食药膳中,本来都是上好的补药,竟莫名有红花等滑胎之物,这些东西,不就是你放在她煨药的药罐当中!”
叶秋漓实在怔了一下,这......
是有证据证明?
“大少夫人,大夫人在偏厅等您。”进院以后,宋氏身边的如雨前来带路,哈腰伸手,带着她去了偏厅。
此乃大罪啊!
她说完便错身要出门。
“秋漓从未做过此事,不知母亲是在那边发明带有红花的药罐,又有何证据证明,是秋漓将红花放入药罐的?”
这但是蓄意毒害宗族子嗣!
叶秋漓眉心凝重了些:“寒霜头次有孕,二公子和她都心存等候,毕竟是给侯府添丁的大丧事,现在突然失子,我作为长嫂,心中自是替他们佳耦可惜。”
男人剑眉固结了几丝冰霜,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诸多烦躁,冲突在经脉内生根抽芽,缠绕,纠葛,最后也只能冷静看着带刺的藤蔓,将他整颗心脏完整吞噬。
“夫君另有事吗?”她迷惑转头。
“且此事到底为谁所害,母亲同二公子在青雅居说得清清楚楚,现在却控告于我,秋漓笨拙,不明白这是为何?”
“多谢母亲。”
.......
只听到婆母冷声道:“叶秋漓,我原觉得你是和顺心善之人,却不想,你菩萨面相,恶魔心肠,寒霜同你是亲姐妹,你却心存妒忌,害死她的孩子!”
叶秋漓恭敬欠了欠身子,带着春桃去了春禧院,陆清旭看着她分开的背影,一双如漆的眸子沉了又沉,她现在对他,仿佛越来越冷淡了。
大夫人这是甚么话?
宋氏嘴唇上扬含着笑,眸子却很沉。
叶秋漓一起沉默,脑中闪现他抱着孩子的画面,心境庞大黏稠,直到春禧院的匾牌映入视线,她抬眸瞧去,总觉着屋内瘴气环抱,其中模糊不安忽而漫上心头。
那药膳之事,想必已经被她发明。
可话音一落,宋白晴嘲笑出声:“可惜?”
叶秋漓内心深吸一口气,淡淡含笑:“走吧。”
“少夫人可贵静坐憩息会,大夫人每次叫传话都没功德,此次瞧着也玄乎,奴婢担忧少夫人累着身子。”
那悄悄淡淡的调子,却狠狠砸在叶秋漓心口,她眸光明灭,非常不解。
“少夫人。”春桃瞧着她的目光,轻唤一声。
叶秋漓脸颊娇小淡雅,吼怒声之下,她温婉清月的眸子没有涓滴颤抖,还是对峙:“秋漓能够跪长辈,跪祖宗,跪六合神庙,可为了这与秋漓不相干的污脏事,母亲要秋漓跪,那秋漓是千万不成能跪的,因为秋漓没有做过。”
“少夫人.......”
“无事,去吧。”男人没有转头,只松开了手,冷冷道。
“走吧,去春禧院给母亲大人请个安。”
还是想要保住宋思卉,便用心将黑锅压在她身上?
刚进门,一股砭骨的寒意劈面而来,降落至极的氛围让叶秋漓心口一惊,迷惑四起。
刚入府的时候,还会主动问他要不要同房恩爱,现在,连看他的眼神,都冷酷了很多。
叶秋漓伸手拍了拍她,安抚道:“无妨,后宅的风景,不都这般过,风俗就好,起码我锦衣玉食,不缺吃不缺穿,比外头的平头百姓,不知幸运了多少,满足常乐,方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