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谨慎翼翼地转眸看陆清旭的反应。
“虽说叶家不过五品之官,与肃昌侯府天差地别,但还请夫君莫要这般说,宗族荣辱,家中祖母最为正视,且非论其他,起码父亲母亲养我成人,教我礼节端方,许我看书识字,再如何样,也未曾缺衣少食,那是秋漓母家,也是夫君您的岳家。”
即便不受祖母和父亲宠嬖,但她身上流着叶家的血,寒霜亦是叶家的人,本身的娘亲亦是。
她不准枕边人这般说。
“可否书房议话?”
听闻这话,陆清衍握拳掩嘴,痨咳了好几声,咳得面上有些涨红,但还是浮起淡然高雅的笑意:“兄长所言,清衍还当真听不明白,莫非是本日春禧院之事?”
“清衍贤弟聪明过人,莫非真不明白?”
陆清旭在茶案边坐下,陆清衍则站在书案前,行动渐渐幽幽地清算书册,他低垂着眼眸,自进屋起便没有正眼看过那所谓的兄长,虽嘴角还是轻抿上扬,可眸眼早已没有半分温和。
“我当真不明白。”
谁知陆清旭,满脸黑线,阴沉非常。
陆清旭转头,隔着衣物握起她手臂,一言不发,拉着她绕过宋思卉,走进垂花门内院。
“嗯,妾身未曾悔过。”叶秋漓淡然道,“俗话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更何况秋漓所嫁,还是夫君这般翩翩公子,侯府又高贵,这般好的姻缘,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叶秋漓拿了块,掩着嘴轻咬下去,随便对付了两口:“妾身吃好了,可要去青雅居了?”
“兄长谈笑了,你我皆是丧母之人,很多事可谓同病相怜,现在又同娶叶家女,今后应是亲上加亲才是。”陆清衍嘴角始终挂着淡淡清雅的笑。
春桃在叶秋漓身边服侍了这些光阴,可还是改不掉一见陆清旭就惊骇的潜认识,放下瓷碟时,声音有些许抖:“公子,少夫人,您们慢用。”
“少夫人,没有绿豆糕,奴婢给您拿了芙蓉糕。”
陆清旭黑着脸起家:“嗯。”
虽说去的路途氛围非常冰冷,但起码还是去了,夜里不风雅便,有陆清旭一起,她便不必顾忌其他,跟着便是。
“兄长此话何意?”
未曾想刚走进院门,便瞥见宋思卉跪在垂花门前石砖之上,泪眼昏黄,寒微诚心:“思卉做错了事,求二哥哥谅解,若二哥哥不谅解,思卉便跪到哥哥谅解为止。”
陆清旭眼中炽热,垂垂堆积成一簇阴狠冰冷的光:“贤弟青雅居本身的烽火,何必无缘无端引到昭阳院去?还燃在我家娘子身上?”
“倒也不必亲上加亲,相互井水不犯河水,各相安好,便充足了,贤弟,你说,是吧?”月光昏黄中,陆清旭冰冷的唇藏匿着深沉寒意。
叶秋漓微微凝眉。
氛围刹时降至零点,幸亏春桃端着糕点抿唇笑着出去了,可刚进门,感遭到一股冷冽气味的她,笑意刹时僵住——额,为何,不是,本身,想的那般......
陆清衍手撑着木椅扶手,略带几分艰巨地坐下身子:“兄长院内的茶,不也一样。”
陆清旭看着她低垂但坚固的眸子,眉梢微眯,烦躁地磨了磨后槽牙,没再说话。
三人相互见了礼,陆清衍大要温和的眸光落在陆清旭身上:“不知兄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龙牙叮咛奉茶婢子奉上热茶。
叶秋漓神采微变,甚少辩驳的人,此时竟然开了口。
叶秋漓眸子微怔,强扯起浅然笑意:“夫君,这是.......我说错甚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