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书房,叶秋漓心中欣喜,因为她恰好去看寒霜。
虽说去的路途氛围非常冰冷,但起码还是去了,夜里不风雅便,有陆清旭一起,她便不必顾忌其他,跟着便是。
“清衍贤弟聪明过人,莫非真不明白?”
“少夫人,没有绿豆糕,奴婢给您拿了芙蓉糕。”
“倒也不必亲上加亲,相互井水不犯河水,各相安好,便充足了,贤弟,你说,是吧?”月光昏黄中,陆清旭冰冷的唇藏匿着深沉寒意。
陆清旭轻吹热茶,茶香满盈,他笑了笑:“二弟院中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叶秋漓微微凝眉。
陆清旭在茶案边坐下,陆清衍则站在书案前,行动渐渐幽幽地清算书册,他低垂着眼眸,自进屋起便没有正眼看过那所谓的兄长,虽嘴角还是轻抿上扬,可眸眼早已没有半分温和。
陆清旭故作停顿,冷眸盯向书案前渐渐摩挲着白玉佛珠之人。
“自小你院中的茶,都是新岁春茶,我都是陈年旧茶,陈几年都不知,若不是父亲汲引,将我送去兵马司当差,恐怕新婚都得用腐茶了。”陆清旭冷嘲一笑,小酌好几口后,才将茶杯放下。
她不准枕边人这般说。
未曾想刚走进院门,便瞥见宋思卉跪在垂花门前石砖之上,泪眼昏黄,寒微诚心:“思卉做错了事,求二哥哥谅解,若二哥哥不谅解,思卉便跪到哥哥谅解为止。”
叶秋漓看出她惊骇:“你去内里候着吧。”
“兄长此话何意?”
龙牙叮咛奉茶婢子奉上热茶。
“可否书房议话?”
即便不受祖母和父亲宠嬖,但她身上流着叶家的血,寒霜亦是叶家的人,本身的娘亲亦是。
陆清衍手撑着木椅扶手,略带几分艰巨地坐下身子:“兄长院内的茶,不也一样。”
陆清旭转头,隔着衣物握起她手臂,一言不发,拉着她绕过宋思卉,走进垂花门内院。
“我当真不明白。”
他声音轻柔,却锋芒暗露,如那藏匿在密林中的毒蛇,正盯着天敌,窸窸窣窣吐着蛇信子,阴鸷凌然。
陆清衍刚好自堂屋走到廊下,瞥见来的人,眸光微深,旋即扬起近乎完美的暖和笑意:“兄长和嫂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