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未希却也不客气,端起桌上的一杯美酒一饮而尽,复又朗声道:“各位大人,固然先帝将我贬到漠北那种苦寒之地,我在那边餐风饮露受尽苦头,整日望着盛京的方向冥思苦想。某天我终究想明白,当年我母后和国舅为安在我为太子之位的环境,为何还要逼父皇让位,本来都是因为她!”
“大胆!”太后不由猛拍一下桌几,怒道:“当年你带同皇后和国舅威胁先皇退位一事败漏后,先皇已经将你贬为百姓放逐漠北,并且不经宣昭永久不得回京。今**竟然敢不遵先帝遗训,私行分开漠北,返京闯宫,真是罪可当诛。”
太后容色更显惨白,踉踉跄跄地退后两步,面露惊骇。
“恰是。”徐征南毫不避讳地说道“他才是正宗先皇后所生,更是被先帝立为太子之人,若不是当年你和太后略施战略篡夺皇权,现在登上的皇位的人是他,而并非是你。”
“皇上,现在如何办?”一大臣孔殷问道。
徐征南听罢,不但不觉得意,反而还缓缓勾起一抹阴沉又可骇的笑意,继而又不时大笑出声,末端,才缓缓道:“臣并非想谋反,臣是来主持公理,将天子的位子还给应当坐在皇位上的人。”
夜未央蹙了蹙眉,嘲笑道:“以你看,这个皇位应当由谁来坐呢?”
说是迟,那是快,转刹时宫内火光之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已经有几个领头的将领持刀冲进了议政殿以内。只见他们横眉瞋目,持刀喝退殿门处的一众宫人,复又分为两侧扼守,马上闪出一条路来。
“未央!”太后一把抓住夜未央的手臂,泣道:“哀家活了大半辈子,苦虽没少吃,但福也享了很多,不遗憾了。哀家不怕死,哀家是担忧你。”
而随在他们身后走出去的不是别人,恰是披盔带甲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徐征南。
但是宴席之上不但宫妃希少,就连前朝的大臣们,也比往幼年了很多。
夜未央见状,从速上前几步扶住摇摆不定的太后,安抚道:“母后莫怕,有儿子在,不会让他伤到母后毫分。”
宫中别的未到妃位的主子们,自是不便利在这等大宴群臣的场合呈现,而禁在亿坤宫内的罗月汐自是以抱病之说避开这等场合。
一时之间兵刃交叉声,号令声,奔驰声,纷繁四起,惊得殿内世人纷繁丢掉手中的酒杯,怔怔地望着殿外的火光,而不知究竟产生了何事。
但是太后的话并未引出侍卫上前抓人,反而四周鸦雀无声,极其温馨。
自殿外跑出去的张一,惨白着脸哆颤抖嗦道:“皇上,是大将军徐征南带着兵马杀进皇宫了。”
而代宰相秦非和高达几日前则被夜未央调派出去访问民情,至今未归。
太后嘴角抖了抖,满目肝火,不由旧事重提,怒声喝道:“大胆罪民,先帝已将你放逐漠北,并亲身旨意,若无召见不得擅自回京。现你不但擅自回京,还擅闯皇宫,你该当何罪?”
对南陵国而言,中秋也预示着秋收的到来。
许是他的沉稳传染了众位大臣,不管是真的淡定,还是假装淡定。但是在大要看来且都稳了稳心神,不慌不忙地坐回了本来的位置,有的乃至还伸手捏起酒杯饮了两口。
“来人!给哀家来人!”
太后说罢,眼锋一转,喝了声:“来人,将这大胆叛贼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