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惠太后看看茯若,只是有力道:“皇后,乃是我的侄女,还望天子善待与她,倘若她今后做错了甚么事。天子好歹宽恕她。”
洪尚仪悄悄一笑,再未几言。
话传到长乐宫的时候,昭惠太后只是悄悄在跪在佛像前,待得洪尚仪将此事说完了,才缓缓展开眼,冷酷道:“现在哀产业真是这后宫独一无二的太后了。”
太子只是缓缓答道:“回禀母后,儿臣不过因为皇祖母去世,心下哀思,不思饮食,以是才比常日肥胖了些,还望母后勿要挂记。”
而寿康宫一向都有宫嫔举哀,太子佳耦更是接连数日都在寿康宫。晓得深夜才归去,第二日一大早便又到了。茯若看了,多多喟叹太子孝敬,太子妃因着上回的事,对着茯若倒是多了几分恭敬,也不再似畴前那般桀骜不顺。太子自从纳了柳氏为淑媛过后,倒是对太子妃冷酷了很多。
仁惠太后垂垂没了声气,询只是紧紧抱着仁惠太后的身子,哭喊道:“母后,母后,儿子不孝,千万不要离儿子而去啊。”
询只是道了一句:“母后。”
秀莲只是道:“奴婢想着这事到底不堪,且太子年龄也大了,内室之事也不便与皇后娘娘细说。”
茯若伏在地上,大哭,只是口里不住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询只固执茯若的手到了太后跟前,才缓缓道:“母后,儿子不孝,母后可千万要将身子养好,待得今后,儿子好生贡献母后,来酬谢母后的生养之恩。”
仁惠太后只是无法笑道:“不必了,哀家以端敬皇后女史的身份入宫,能做到本日的太后之位,都是母凭子贵罢了,天子自即位以来,事事都顺了哀家的情意,便是哀家的母家,现在也垂垂发财了,哀家也未几求了,只是一件,万望天子要承诺哀家。”
茯若只冷嘲笑道:“昔日的薛氏还不是也经常这般自欺欺人,到头来还不是说废便废了。”
询闻了,忙道:“何事?母后固然说,儿子定当不孤负母后的盼望。”
询的眼色更加的迷惑,只是无法笑道:“母后多虑了,皇后宽仁待下,奉养两宫太后也都经心极力,六宫事件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儿子怎会生了烧毁的她的心机,且皇后到底是国母,儿子本来已烧毁一名皇后,倘若再烧毁第二位,百年以后的史乘工笔又该如何指责儿子了。”
茯若闻了,只是冷嘲笑道:“本来本宫瞧她生的端庄秀美,没曾想也是个狐媚子。”
昭惠太后冷嘲笑道:“也不消我们脱手,现在那张氏晋封了皇贵妃,临时只看着她们两天灾起萧墙。”
仁惠太后只将茯若与询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只是吃力道:“帝后敦睦乃是天下万民之幸。哀家只望着天子可做个名扬后代的圣君。”
太子只是恭声道:“是,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
茯若见状,心下一酸,不由得落泪道:“太后娘娘,您可千万要好起来。如果太后娘娘不好了,臣妾在这后宫可真真是要没了主心骨了。”
也许是暑热,夏季的暑气如温泉热汤,蓬兴旺勃洒落下来,更教人感觉乾元宫内窒闷非常。茯若晓得询表情沉闷,也不便多久留,坐了一刻便称凤仪宫有事,先行归去了。
茯若闻了,无法感喟道:“皇上待她果然是极好的,本宫这些光阴忙得神思倦怠,皇上连句欣喜的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