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合眼,却见茯若翩但是至,姿势清远,笑意端庄,一袭大红色织锦宫装,一对碧玉东珠耳坠倒是在华贵中显出了些许的清丽。询见了只是含笑道:“皇厥后了,朕方才已经下了旨意,赐欧阳泰毒酒,算是留他一条全尸,如果皇后想着去送他一送,这几日便可。他悄悄思慕了皇后这些年,朕信赖皇后亦有很多的话要亲口去问问他。”
茯若闻言,身子仿佛被落进了冰冷的河水中,周身凄寒彻骨。只是苦笑道:“这些都是旁人的歪曲罢了,臣妾在深宫当中向来不知这事。皇上口口声声说臣妾乃是皇后,乃是皇上的老婆,为何皇上从未信赖过臣妾。宁肯去信赖旁人的闲话。”
茯若闻了昭惠太后的言语,心下略略宽解。只是道:“臣妾多谢太后。”
安尚仪道:“奴婢曾听人说,昔年皇后娘娘在西京行宫之时,宫里原是皇贵妃主事,而淑贵嫔与皇贵妃一贯多有反面。”
昭惠太后只是让洪尚仪扶了茯若起来,茯若悄悄侍立在一旁。倒是昭惠太后说了句:“现在前朝出了那件事,皇后内心想必然是极不好过的,这倒是提点了哀家一件事,那张氏一日不除,哀家与皇后便一日不能心安。”
随即,昭惠太后只是笑道:“倒也不必谢我,只是除了张氏过后,溶儿的太子妃人选可要让哀家决定,皇后不准再插手这件事了。只是放心做你的六宫之主便是了。”
茯若未曾想昭惠太后竟是得知了这件事的。几乎站不稳,多亏了身边的洪尚仪扶住了她,只是悄悄道了句:“皇后娘娘到底要把稳身子啊。”
茯若不由嘲笑:“左不过便是些轻微的罪名,皇上何至如此,且非论欧阳泰乃是百年世家,到底也要瞧在仁元的面上,且说他私交外官,任内亏空。那为何单单要正法了欧阳泰,而不是旁人。且这些罪名照着我朝法规,本来都不过只是些放逐的罪恶,皇上缘何要这般不包涵面。”
她怔了半晌,才缓缓起家,道:“待得这件事了了,且送仁元出宫吧。”
二人正在言语间,宫外有人来报,昭惠太厥后了,茯若只赶紧起家前去驱逐,昭惠太后入内,只是笑道:“皇后好久不来哀家的处了,哀家在长乐宫里头闷得慌,现在便只要出来找皇后说说话,解解闷。”
询的神采掠过一丝游移,只是冷静了半刻,便再无一言。
茯若恭敬笑道:“这是天然,虽是臣妾乃是后宫之主,但臣妾的权益还不都是皇太后给的,且太子娶谁做太子妃,臣妾在乎那些事做甚么?”
询只是冷冷闪过茯若一眼,道:“如许的事情,朕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且说若不是因为朕信赖皇后,现在下狱之人怎会单单只要欧阳泰一人。还望皇后不要孤负了朕的苦心。”
闻了茯若沉痛的话语,询的语气有了些许的暖和,他只道:“这世上的事本来便是极难瞻望的,朕本来觉得皇后的性子不过是有些清冷矜持罢了,现在才感觉皇后的清冷当中更多的倒是傲气。”
茯若微微点头道:“这倒是提示本宫了,且将祸水引到永安宫去,至于御膳房的人,司膳乃是本宫一手汲引的,至于那掌膳,倒是只要委曲她了。还望这件事能够灭了张氏的气势。”
安尚仪低声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克日来得知了一件事。高公公遣人在公开里调查御膳房的宫女,但是这件事倒是并未轰动道司膳与掌膳。只是那御膳房的典膳被叫去问过数次,这件事乃是奴婢上归去坤华宫替皇后娘娘传话偶尔间见到的。莫不是皇上对于淑贵嫔之死有了甚么狐疑?着人在公开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