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宫的第二日朝晨,纯宁妃便跟着宜贵太妃并苏容华来寿安宫给茯若问安了。安尚仪自是叮咛宫女们端茶,奉上茶果。待得茯若梳洗结束出来后,三人只起家给茯若问安。
茯若捋了捋发髻上的珠子,只是悄悄道:“哀家瞧着苏容华倒是个有福分的,子息是会有的。”
太皇太后闻言后,只是稍稍和缓了神采,道:“如此一来,倒也还好,只是你如果得了空,也得帮着顾问顾问。凤仪宫中服侍的人到底不如你在宫中服饰了数十年。”
茯若只笑着让她姑侄三人起家了,只是瞧着纯宁妃略带蕉萃的面庞叹道:“这些年,想必纯宁妃也是不好过的很,哀家现在瞧着你,只是想起,当年你初嫁肃闵太子之时,还是那样鲜妍明丽,现在面庞上瞧着倒是饱经风霜了。”
纯宁妃早已没了昔年的傲气,听了茯若的话语,神采更加恭敬,只是淡淡道:“劳烦皇太后挂记了,臣妾不过是一薄命之人罢了。所幸因着先帝的恩情,还能在西京行宫了此残生。且虽说出了东宫,但因着先帝的旨意,用度供应也都还是按着做太子妃时的例子来的,也不算非常恣睢。”
溶仿佛略有所动,只是暖和道:“现在尚好,但如果待得皇后的月份大了的时候,朕不忍皇后劳累,以是想着还不如让薛昭仪先行帮着分担着。以免到时候皇后孕中还在思虑后宫的琐事。”
皇后道:“臣妾想着如此甚好,但不知安昭媛和苏容华该如何安排?”
溶思虑一二,只是笑着道:“那朕便跟着皇后的意义。明日便颁旨让慧朱紫协理六宫便是。”
茯若一扫在宜贵太妃身边讷讷无言的苏容华,只是道:“苏容华所想呢,也和你姑母并着你长姐一样么。”
溶随口道:“朕只说好生考虑考虑此事,只是想着和皇后商讨过后再做定夺,到底这也不是件小事。且说照着宫里头的旧历,如果真让茜薇来协理六宫,也许要晋她为贵妃了。”
太皇太后神采凝重,只是道:“皇后有孕过后,哀家遣人去算了一卦,只说是现在的天子的命格倒是一龙配双凤。这倒是让哀家不得不担忧了。”
皇后偶尔与溶闲叙一两句,只是提及后宫的妃子们自入宫过后,还未曾晋封过位分。溶闻了,只是笑道:“皇后到底多虑了,除了薛昭仪入宫的光阴长些,其他人等入宫不过数月罢了,且她们的位分都不算低,朕觉得倒是现在晋封倒是不当。”
溶只是随口道:“即然如此,临时将她晋为正二品贵嫔的位分便是。”
随即,安惠太主只是想去上林苑逛园子了,太皇太后单独一人在殿中悄悄入迷。洪尚仪叮咛人收走了茶杯糕点,只是上前道:“奴婢所想也是和太主一样,太皇太后迩来倒是忧思了很多。这到底对太皇太后您的身子无异啊。”
这一番话说的极是稳妥,便是茯若身边的宝带和安尚仪也是悄悄喟叹纯宁妃的慎重。只是茯若闻了,只是随口道了句:“光州傅氏乃是世家大族不错,只事倘如果比起罗州苏氏到底还是稍逊一些。且不说苏氏一族在昔年太祖天子交战天下的时候,便是得力的臣子,便是自仁圣皇后过后,后宫嫔妃多有出身与苏氏一族的,且单单是先帝朝中,便有婉顺贵妃与宜贵太妃两位出身罗州苏氏的女子,便是现在的后宫中,苏容华不也是罗州苏氏的女子么。反观光州傅氏,若不是因着安惠太主下嫁,也不过就是一稍稍显赫些的书礼之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