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点头道:“宣宗天子的密旨在哀家的手里,那皇太后现在还被哀家挟制着。但如果哀家来日不好了,”太皇太后蹙眉半晌,没有再说下去。
茉扇感喟道:“可现在那慧贵嫔经常与昭仪娘娘过不去,如果来日她做了皇后,奴婢只怕昭仪娘娘在后宫更加的不好过了。”
茜薇悄悄抚摩着额头,悄悄感喟道:“慧贵嫔乃是出身与达州徐氏的人,她对本宫不免会有些成见,且平心而论,先皇后傅氏不也一贯与本宫不睦。摆布也不过是见了面便冷着脸罢了,得过且过吧。”
茯若闻了,只是冷嘲笑道:“虽说哀家从未见过懿仁皇后,但哀家记得先帝说过,懿仁皇后的性子最是温厚矜持,虽说同出达州徐氏,但现在的慧贵嫔何曾有过半点懿仁皇后的温厚稳妥,哀家瞧着她那不循分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当年的敬和皇贵妃。现在便惦记取皇后的宝座,莫说是哀家瞧不上她那浮滑样,便是旁人,颐宁宫里头那姑侄俩,只怕也是容不得她的。”
宝带道:“莫非太后娘娘就由着苏婕妤和慧贵嫔抢占了先机?”
茜薇到底是从一品的位分,只是徐行走到慧贵嫔的前面跪着。其他的宫女亦是悄悄不言。待得举哀结束,世人出了凤仪宫,安昭容只是阿谀着慧贵嫔:“现在幸亏后宫另有慧贵嫔主事,若不是如许,皇后娘娘没了,这后宫便是要乱套了。”
延和五年三月初七亥时,皇后傅氏薨逝于凤仪宫,年十八。
洪尚仪道:“幸亏现在太皇太后仍旧在垂帘听政,便是那皇太后再是如何算计,一时候也是难成甚么气候的。”
茉扇道:“奴婢原想着帮着分担一二,只是周尚仪说这些事也未几,只让奴婢用心折侍昭仪娘娘便是。”
茜薇淡淡笑道:“本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所求的只是心安便可,至于旁的,本宫不去强求,且说现在慧贵嫔有协理六宫之权,至于苏婕妤更是出身大族的,如果论起继位中宫的人选,该当是她二人,亦或者是,皇上也许会从宫外另选女子册立为皇后。”
自仁敬皇后薨逝,溶倒是开端垂垂亲身措置前朝的政事,先是给傅万吉升了从一品都察院御史的职位,以欣喜他丧女之痛,又加封茯若的兄长宋希官为从一品京都枢密使,宋希舟亦是升为从一品太子太保的职位,此时静慧帝姬与他已有了一子二女。溶此举亦是保全他大皇姐的面子。
茯若正色道:“慧贵嫔夙来便是浮滑,且她与薛昭仪一贯反面。又有甚么奇特,不过哀家想着,凭她如许的陋劣的性子,即便是后宫其他的嫔妃都死绝了,只怕这凤仪宫的轮不到她去入驻。”
慧贵嫔闻了,非常得意,只是笑道:“到底是你们客气了,本宫本来便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帮着仁敬皇后协理六宫的,现在皇后娘娘薨了,这后宫能够主事便只要本宫一人了,本宫天然是要担着的,不然如果孤负了皇上的嘱托那便不好了。”
茯若的语气只是流露着淡淡的倦意,淡淡道:“饶是苏婕妤不在乎,当年若非先帝顾着仁惠太后的意义,只怕本日在寿安宫的人便是宜贵太妃了。且因着张氏的算计,累得纯宁妃也与这后位无缘,现在凤仪宫的位子空了出来,她们岂有干坐的事理。不说旁的,自从仁敬皇后殁了,宜贵太妃和纯宁妃倒是每天都往长乐宫去问安,只怕想着说动太皇太后好将苏婕妤送进凤仪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