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嘴角含了一丝如有若无的清嘲笑意,拈了绢子按一按额头,冷冷道:“皇后娘娘可晓得了此事?”
王尚仪一怔,道:“是,皇后娘娘已然晓得了此事,现下或许正遣人去坤华宫,清查此事呢?”
皇后入鬓长眉悄悄一挑,道:“既是如此,本宫还是且由她所言,临时等候半晌吧,即便你带了人进到了坤华宫,敬贵妃岂是好相与的,虽说皇大将她禁足,但她到底还是贵妃,你一个正六品的尚仪,能从她手里把她宫里服侍的宫女带出来?只会自讨败兴。现在最最要紧的,便是去太病院好生给仁元帝姬保养保养身子。其他的,今后再说吧。”
茯若也不答话,只是朝着身边的王尚仪使一使眼色,王尚仪便上前怯生生将方才之事,悉数说与了皇后,皇后闻后大惊,痛斥道:“若真有此事,那犯下这事的人定然是大胆之极。”
宜朱紫盈盈而出,一袭粉白衣衫像一株凌水而出的美丽水仙,只见她温婉道:“将坤华宫的人带去慎刑司查问,也不失为一个好体例,上回苏婕妤流产一事,疑窦颇多,还望皇后也将此事一并鞠问了,也好欣喜苏婕妤失子之痛。”
敬贵妃怒极,只是恶狠狠瞪了齐朱紫,再未几言。
如此一言,王尚仪也不幸亏说甚么了,只得去帮茯若打扮,待茯若到了坤华宫时,只见里头来了很多人,不但单是皇后,询也来了,且与之同业另有玉贵嫔,宜朱紫,齐朱紫,蒋氏,段氏二位修容。只见敬贵妃坐鄙人首,一脸仇恨的瞧着皇后。茯若走得近了些,才闻声敬贵妃回嘴道:“皇上明鉴,臣妾自被禁足以来,每日只放心于宫内度日,怎会教唆部下宫女去暗害仁元帝姬,且不说仁元帝姬也是皇上的孩子,便是臣妾也是两个孩子的生身之母,何况锦儿只是臣妾宫里的一个平常宫女,臣妾便真是有叮咛下去,怎会交由她去办。且锦儿从昨日便不在宫里,本日被人发明死在碧水池里,便有人来臣妾宫里发兵问罪,臣妾瞧着倒像是布好结局,只用来歪曲臣妾。”
敬贵妃嘲笑道:“皇后的意义,莫不是要将坤华宫服侍的宫女寺人悉数带到慎刑司酷刑鞭挞么,重刑之下,必有冤狱,如果如许一来,即便不是本宫的错误,皇后也必将能嫁祸到本宫头上了。”
王尚仪连胜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啊。”
茯若听皇后说的在理,也不好再多言了,待到送走了皇后今后,又去瞧了瞧熟睡的仁元帝姬,看着她尚不敷周岁便要蒙受这般多的折磨,只觉心下痛苦之极,更觉本日之事,仿佛将她拖入了一团混乱的迷雾中,她瞧不见孰是孰非,只觉一片茫然。何况,更觉仿佛有甚么处所模糊不对,但又思虑不出究竟是那边?如许的前思后想,只让她头疼欲裂。秀儿从外间走了出去,对着茯若道:“昭仪娘娘,且先去安息半晌,帝姬由奴婢来顾问便是了。”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既然同意,敬贵妃怕是也不得不勉强责备了,只能委曲坤华宫的人了。”
询的神采捉摸不定,疑云更重,“倩蓉那一胎实在没的蹊跷,劳烦皇后细细清查出来。”
王尚仪闻言,似有要禁止的意义,茯若不睬会,森冷道:“本宫乃是仁元的生母,本日之事事关仁元,本宫焉能不过问,且本宫现在协理六宫,天然是应当去帮皇后分担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