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梁秀士开口道,“张德妃不止是伤了贵妃娘娘,还杀死了雍和宫里数名宫女。臣妾在家中时,爹爹曾教诲过臣妾,性命不分贵贱,宫女的命也是命。张德妃如此草菅性命,皇上岂能轻饶。”
宋云程正昼寝着,一睁眼,便瞥见张德妃拿着那鲜血淋淋的剪子对着她,宋云程被惊的心都跳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表示素心素怡等人到殿外候着。
“淑妃感觉该如何措置德妃?”沈洛摸着下巴想了想,又将这个题目递给了杨淑妃,张德妃是生是死,他涓滴不在乎。
张德妃愣然,有所了然,又有所不明,茫然的昂首看着宋云程。
绛云踌躇着,问:“那万一崔秀士真做出罔顾伦常的事,怕十王爷……”
说罢,愤恚的出了崔直言的屋子。
宋云程捂着尽是鲜血的手臂,由绛云谨慎搀扶着坐下,傲视的看了眼殿内的人,杨淑妃和林素瑶等人气势汹汹,张德妃瘫软在地上,由宫人押着,此番倒是景况暗澹。
宋云程在院子里停了脚步,叮咛了绛云一句:“盯着菀歆居的人都撤下吧,她本身非要往火坑里跳,只能由着她去。”
沈洛虽不在乎张德妃,可张德妃的娘家哥哥是通政司参议,其父是辽宁巡抚,恰好能够盯着辽东的宋家,德妃如果死了,张家多少会对他生出嫌隙来。
张德妃被送去寿禧堂那日,宋云程去了寿禧堂。
后宫很多的粗使宫女都是家中贫寒,宋云程承诺在她们每月该有的月钱以外,还会给她们家中送去十两银子,替她们家中的哥哥或者弟弟寻门好婚事,更是会给他们保举好差事。上个月,如尘的哥哥便是在宋云程的安排下进宫当了侍卫,守皇宫的南门宫禁,虽没甚么大出息,却也总算是吃了皇家这碗饭,每月另有五六两银子的月钱,不愁温饱,还能让他兄妹能见上面,天然对宋云程心胸感激。
许婕妤轻哼了声:“张德妃现在疯成这般,怕是与雍和宫的宫人也脱不了干系,如果让臣妾说,指不定是这些宫女给张德妃下了甚么药,才让张德妃疯的。”
张德妃的事算是了了,只是杨淑妃又往宣宁宫里派去了十来个寺人,说是宣宁宫当值的人少,万一下回再有张德妃如许的事情产生,宋云程如果出点好歹,她当真是愧对皇上授予掌管后宫事件大权的信赖。
张德妃已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甩了手里的剪子,哭着求道:“贵妃娘娘,臣妾都要被逼疯了,求您给臣妾指一条明路吧!”
这会儿和喜进殿内来禀道:“主子,淑妃娘娘带着人过来了。”
张德妃被杨淑妃关回了雍和宫,太医来宣宁宫里看宋云程的确无过后,杨淑妃这才领着一众宫妃回了育德宫,又遣了宫女绮罗往德章宫里请沈洛过来。
一起上竟无人敢禁止,她通畅无阻的就跑到了宣宁宫。
沈洛虽恨不得宋云程也快些死,估摸也有着张德妃如何不将宋云程刺死了的设法。
张德妃一手拿着尽是鲜血的剪子,蓬头垢面,衣袍混乱的就往宣宁宫的方向跑,嘴里喊着:“本宫要杀了蒋妍阿谁毒妃给皇儿报仇!本宫要杀了她!”
德妃从雍和宫这一起过来多少人看着,德妃来宣宁宫这么长时候,杨淑妃带着人过来,怕不是前来庇护宋云程的,而是来清算残局,看宋云程到底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