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后宫里应当要清净些日子了,只是赵婕妤那儿怕是有其他嫔妃动心机。”绛云思虑后道。
梁秀士放开如尘来,恭敬的向宋云程行了个礼,反问道:“难不成贵妃娘娘还要护短吗?绛云这贱婢撞到臣妾,但是众目睽睽,就因着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臣妾罚她不得?”
梁秀士还欲说:“不过是个出错的宫婢,死了都不敷惜!”
“先是娄宝林,接着是冯秀士,下一个会是谁?”宋云程闲暇的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拨弄着衣裳上的翡翠珠链,偶然间触碰到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泪滴白玉坠,半晌失神。
宋云程心中焦心,故而步程快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到了永和门,远远的就瞥见绛云湿漉漉的跪在青石板的走道上,坑坑洼洼的青石板里尽是水。宋云程刚近前,梁秀士就从转角出来,狠意的看了引宋云程过来的如尘一眼,道:“我就是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去报信,公然贵妃娘娘妙手腕,拉拢了很多的民气。”
绛云回道:“因着主子说的话,奴婢迩来常走动于各宫宫女之间,宫女们对奴婢恭敬有加,仿佛主子般对待。是奴婢的锋芒太露,不得不要借梁秀士的手来杀杀气势。”
如尘虽慌,却还是详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遭:“绛云姐姐在永和门的时候,恰好转角,没重视就撞到了梁秀士,梁秀士刚染了蔻丹未干,被绛云姐姐这一撞,指甲擦在了衣裳上,指甲花了不说,衣裳上还染上了蔻丹,乱糟糟的。梁秀士大发雷霆,就以绛云姐姐在宫中横冲直撞,目中无报酬由,罚了绛云姐姐在永和门跪到现在。”
一到宣宁宫里,宋云程就当即叮咛着宫人筹办热水,在热水里多放几块姜,先让绛云洗个热水澡,用姜去去寒气。又从速着写了方剂让宫人去太病院里抓药来熬着。
看着素心和素怡走远的背影,绛云笑着道:“主子如此轻松的就将素心和素怡都打发走了,还让素心觉得她完整获得了主子的信赖。”
素心端了杯热茶上来,笑着道:“主子何必去想那些事,只要她们不惹到主子头上,我们就放心的坐山观虎斗,总归使她们两败俱伤。”
快近十月,气候更加的凉,绛云这才一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起了大风,刮得院子里尽是落叶,宋云程命宫人将椅子小桌都搬回屋子里去,没一会儿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正在殿内清算东西的素怡鬼鬼祟祟的往外看了一眼,一不留意几乎将桌子上的花瓶打碎,宋云程将这些瞧在眼里,轻咳了声,唤道:“素怡,你去小厨房里看看本宫的山药红豆粥可熬制好了?”
宋云程从速担忧的转头看了绛云一眼,看她现在满脸酡红,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发烫的短长。下了这么久的雨,梁秀士让绛云在雨里跪了近四个小时,这心公然是真够暴虐,幸亏她爹是大理寺卿,净学了些折磨人的科罚!
这会儿如尘仓猝的跑了来,身上都已淋湿了大半,一进殿内就向宋云程道:“贵妃娘娘,绛云姐姐开罪了梁秀士,让梁秀士罚着跪了快两个时候了,梁秀士还不放人。绛云姐姐淋了那么久的雨,身子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