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微微正色,“那是因为王副总管不肯,惢心又与主子是一早了解的。主子想着,总不能让娘娘在咸福宫遭难。别看皇上常日里不太到延禧宫,内心倒是在乎的。”
惢心笑着在李玉额头戳了一下,“瞧你这好福分。我服侍小主这么久,也只一回烫伤的时候小主替我上过药。”
如懿撩开他的手,“这是云南剑川上贡的白药粉,兑着三七和红花细磨的,止血祛瘀最好不过了。你要想明天还站起来在御前服侍,当着这份差事,就乖乖坐着上药。”
皇后看着海兰的模样,忧心道:“海常在刚受了足伤,身子又不好,你们如何不拦着。”
李玉游移着,“小主,主子是怕给您招费事?”
入了宫中,如懿先陪海兰回了后殿看足上的伤口上了药,等着天气擦黑了,便见惢心悄悄儿带着李玉进了暖阁。
如懿绷紧的身材终究松弛下来,紧紧握住海兰的手,忍不住热泪盈眶,“海兰,我此身能得清楚,都是你了。”
第十九章两败 (1)
跟着冷风重重贯入,海兰扑到天子跟前,死死抱住天子的腿道:“皇上,是臣妾妒忌,臣妾看不惯玫承诺得宠,一时起了坏心,是臣妾害她的!不干姐姐的事!”
那小寺人吓得磕了个头,“主子,主子实在是拦不住啊!”
天子的目光扫过皇后的面庞微微一滞,很快笑道:“这么说,朕没有白白让你住进延禧宫去。倒成全了你们俩好生照顾着。”
玫承诺横了海兰一眼,旋即道:“既然大血藤与白花丹服从一样,谁知有毒还是无毒?”
如懿又惊又疑,只得道:“臣妾记恰当日外务府送来的白花丹粉末成色不佳,本说要换的,厥后海常在看香包缝得不严实,将延禧宫的都拿去重新缝了一遍。至于内里的白花丹为何不见了……”
如懿叹了口气,伸手从紫檀架子上取下一瓶药粉,谨慎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洒了。李玉疼得直龇牙,忙拦着道:“娴妃娘娘,您玉手高贵,如何能费事您替主子做如许的事?”
皇后忙含笑起家,蕴了一分肃杀之意,“这件事,臣妾觉得必然要彻查到底。不然无以清除宫闱,以正法纪。”
如懿带了几分探听的意味打量着他,“就为你服侍皇上一时有不殷勤的处所?”
李玉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如懿向他招手道:“如何不出去?”
如懿看着她,心底的打动难以言语,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以相互的温度暖和着对方,“我觉得你怕成那样,今后都不敢走出延禧宫了。”
李玉带了几分悲伤委曲,“一个时候的碎瓦片,瓦片都跪得碎成渣了,又换了铁链子跪了一个时候。”
天子又道:“娴妃,不管查出甚么来,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措置。”他转头叮咛赵太医,“赵太医,你好好给玫承诺治治,该不会落下甚么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