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再偶然说其他。陈绍礼脑中更是一片乱麻,借口要归去细心想想,告别了柳桥,便出宫来。
当年孟将军率兵进宫勤王,才有陛下本日坐享天下。这是宫里大家尽知的事情。
她仓促洗漱了,赶至皇后地点的寝殿。
他仓促回到家中。管家来报说有西京的官员拿了名帖来拜见。他也推了,单独往书房走。
现在新帝年青贪玩,不似先帝雄才伟略,又偏信皇后,导致内忧四起。他虽不敢自比王谢,但忧患之际,自是责无旁贷。
她一时心头咚咚咚直跳,身材微微颤栗。
若只论朝政,他天然向着宋扬灵,乃至但愿宋扬灵能把握朝堂。
她下认识的不放心,慎重交代。
“我没见着呀!”柳桥一脸讶异。
到早膳时,槐庄亲身拿了饭食去给柳桥送去。不想却并未在屋子里见到她。找了个小宫女来问,说是去御药院找点药。
当时,她已在皇后身边。亲目睹到的,皇后带着孟将军,另有好多兵士,亲身将陛下从保卫住处接出来。山呼万岁,帝位终定。
她赶紧承诺,手忙脚乱将衣袍叠了塞回衣橱里。又顺手抱了一套一副外出。
陛下即位今后,朝政大事也多由皇后措置。
“如何了?慌镇静张的。”宋扬灵看一眼柳桥,问到。
“归正你是皇后信赖不过的臣子,这话奉告你也没甚么。我感觉皇后想将大皇子立为新帝。”
但是,如果将动静奉告潘洪度,再面见圣上,将那龙袍当场从皇后寝宫搜出来。亦是平乱有功,亦是阙功甚伟。
陈夫人见儿子冷酷无礼,自发在丫环仆妇跟前灭了威风,伸手拦住他:“连个安都不问一声?这还没媳妇呢,眼里就没娘了。”
“当初陛下坐上皇位,便是得孟将军拥戴。你在朝为官,当是比我更清楚皇后在朝堂的声望。”
柳桥换了身衣裳,一起小跑,去的方向却不是御药院。而是欢宜堂。
“——哎——哎——”
柳桥却不似平常那般喜乐,相背面色非常凝重。迟疑了好一会儿,俄然问:“你是不是真的情愿娶我?”
潘洪度拊掌大笑道:“公然是匹夫不成夺其志也。”他饮过杯中之酒,只觉心中豪气干云:“有将军支撑,谅孟昱也省部出风波。”
天气尚早,寒气逼人,槐庄剔亮了灯,瞥见柳桥靠在熏笼上烤身子,便道:“你也更加娇惯了,今儿檀云乞假,你还不从速梳洗了筹办服侍皇后起家?”
“落款不是孟将军。但是他的笔迹,我熟谙。”
“我不想活了不是?敢提起这等事!”
俄然闻声外头皇后呼喊一声:“柳桥?”
吓得她心脏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
槐庄手上行动却顿了一顿,一时面色凝重起来,听了半晌,却甚么都没说,只叹口气:“这些事也是你我好猜想的,做好分内事才要紧。”
这不是皇上的朝服么?
高低嘴唇颤抖着:“你……你从何得知?这但是诛九族的重罪!”
这是陛下冠冕,明白无误。莫说只是皇子,便是太子爷没有资格穿戴。一旦出错,那是多么大罪!
半生以来,他既寻求名流旷达,又待人刻薄至极。当年他跟随蔺常交战在先,最后职位却不若李长景,彼时当下,他都未曾有一字牢骚。只因承认李长景的军功。